“昨晚我在这边的酒吧吹风,边上递来一杯葡萄酒,一看——”祖朵拖长音,“递酒的人是阿达。”
“然后?”
“他乡遇故知,这勉强算‘故知’啊,怎么说我可是点过他陪酒给过他钱的人。我们就喝喝酒聊聊天嘛。”
姜皎神情无波澜地表达出疑问:“哦?”
“喝酒之后去床榻上聊天,不是一个意思吗?”祖朵理直气壮,“do爱是件娱乐的事,人这一辈子这么短,我们要学会enjoy,要学会活在当下,不要沉湎于过往……”
“去趟希腊学会了说话夹英文?”
“我以前讲话偶尔也这样好不好?你这一打岔,我都不晓得说到哪了。”
祖朵说要挂掉语音通话,换成视频模式,“我点的当地特色食物kabob上来了,靠,给你看看。”
此时是她的午餐时刻。
“不。”姜皎抬臂,让细绸肩带回到肩胛。
“你在干什么?吃晚饭了吗?这会儿国内应该是18点快19点啊?”
姜皎只回答第二个问题:“吃了。”
“来视频啊,你没来过雅典不是?让你感受这里的美景美食。”
“没空。”
“姐妹这……”
姜皎听到浴室那头的响动,干脆地切断通话。
过了十来秒,没见人影。
姜皎靠坐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按捏腰肢,“还没好?”
“好了……”季河清压低的回答稀散在空气里,透出不敢打扰的犹豫。
“电话挂了。”姜皎扯了下唇角,“过来。”
季河清听话地走出来,立在床边。
加湿器匀速吐放出的水雾,混散在空调强势制造的冷气里。
床头柜上,养在玻璃长瓶里的不知名鲜花簇明丽活泼。
不太像它们的主人。
“知道付珍最近那事么?”姜皎姿势没变,只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的乌漆长发稍显凌乱,有几绺落在身前的峰峦处。露在发丝和睡裙外的皮肤,欺霜赛雪。秀长脖颈下的锁骨线条精致……半个小时前他的唇舌吮吻过……
季河清忙砍停脑中的浮想,“记得。”
“那,有告诉过别人我和你的事么?”姜皎神态惫懒中带几分随意。
季河清眸光有些散,“没有。”
姜皎鼻端轻“嗯”了声,“给我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