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脏,我扔了!”刘文蒙有点不自然。
“你混蛋!给我捡回来!”白衣女人真的生气了,不过,在刘文蒙眼里,她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给你!”刘文蒙从身上掏出小肚兜,递给她。
“好啊,原来你骗我!”白衣女人追过来要打他,刘文蒙赶紧溜出了庙门。
“你别走,你还得抱着我!”白衣女人用被面裹好身子,向刘文蒙边喊边追。
刘文蒙很不容易找到一家农户,敲开门。出来的是位老者,他见二人一身水湿,神情甚是惊疑。
“老伯,我们在风雨中迷了路,您看天下这么大的雨,实在没地方躲避,您就让她进屋歇歇脚!”
老者听了刘文蒙的话,见他身后的女子瑟瑟发抖,就点了点头,闪开门缝。
待白衣女进屋,老者见刘文蒙仍站在院中被雨淋着,就道:“你也进来吧,不过屋子不大,只好委屈你们了。”
刘文蒙走进屋子瞧了一眼,只有两间房,一间是内室,一间是堂屋。堂屋内十分简陋,中堂有条破旧的桌子,桌子上面放些盆盆罐罐,门后是些农具,地上放条小木凳,仅此而已。
刘文蒙本想张口要些吃的,但见他家境如此,只得闭口。
“嗨,年轻人,还没吃早饭吧,真对不着,家里米已经没有了,只有七个鸡蛋,你们凑乎着充充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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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叫老伴,为两人烧水。
不一会,鸡蛋汤端上来,刘文蒙和白衣女却难以下咽。
老者见白衣女衣不象衣,又浑身湿透,便让老婆领她进内屋中换了一身粗布衣衫,刘文蒙也顺便把外衣脱下拧了拧。
他向老者打问这地方的情形,老者不着叹息,说这地方地薄,种的粮根本不够吃;闲时到海边帮船或上山砍些木柴挣些零用,但挣的远远抵不了要的,什么国税、地捐,什么金龙帮保护费、宗族烧香钱。一年到头,连身衣服也添置不起。原来有三个儿子,两个下海没有回来,另一个儿子,到边关服役,一去几年,连个音信也没有,这是他最发愁的事。老伴为此一年要哭好几次。
“老伯,我正要到北方去,您的儿子叫什么,我打听打听,或许能见着他,让他给您个回音!”
“他叫孙有福,二十岁上走的,今年该是二十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老伯,您不用担心,近几年边关平静,应该没事的!”
“那就托你的福,帮我找找他。如果有福不在了,我们两口子活着也真实没一点意思了!”
……
风雨稍着,二人告别老者夫妇,去寻找白衣人的下属。
刘文蒙和白衣女走走停停,午时到了海宁城边。
女人见男人在前面大步要进城中,心里很是气恼。
“刘文蒙!”女人呼喝一声,见他停步回头,“一没钱,二没身衣服,就这样进城,难道真要我跟你讨饭不成?”
男人现出一脸无奈,可心里却在说:这里人生地不熟,就是借钱,也没人给。手里有这根讨饭棍,何况穿的也是讨饭衣,讨饭也不错,总比饿着强。
见他脸色古怪,白衣人笑了,道了一声:“你过来!”
刘文蒙心里虽想,凭什么要听你的!可脚下却向她走近。因为,她是师姐,也是自己的女人,听听她的未尝不可。
“我在城边这棵树下等着,你进城找一家叫‘福寿’的棺材店,把这个给掌柜的,就立即回来!”
白衣女递到他手中一个玉牌,上面有个“天”字。
“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就别想再见那个小姑娘了!”她说着话,面色很是得意,可能是因为这个男人不得不听她的话的缘故。
刘文蒙走了,她把身上的被单裹了一下,包紧自己很让男人想多瞧两眼的身材,一个东西从身上掉下来,她捡起来,竟是自己的小肚兜,看到上面点点落红,瞬时脸色有点发烧。
刘文蒙还没有回来,福寿棺材店的掌柜却到了。
“立即给我准备些钱和两匹马,派人送来。然后到江边小村找一个姓孙的老头,送给他们一些米布和十两银子。”白衣女对着垂手而立的棺材店掌柜颇具威严,“快去办吧!”
这人恭敬地应一声,立即快步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