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角会一场场办,各家经纪人卯足了劲儿推自己的艺人,到最后连龙套炮灰都定下了,唯独男一号仍空缺。有圈里人透露,这哪里是空缺,这是做给外头人看呢,实际上一早就定好了。
风言风语,酸里酸气,连苏云台都听说了。往常宋臻参与什么项目,他心思不会活络,都是游雪上下撺掇着让他去露露脸。
可《一念成谶》不一样。这戏是宋臻答应给他的。
彼时他们正在床上酣战,大汗淋漓,腰胯厮磨,宋臻就贴在他耳朵边,说,这戏是为你量身订做的。
声音醇厚低沉,像烟,也像酒。
苏云台被这一声震得心头耸动,一下就高了过去。
第3章(下)
早饭再没胃口吃,苏云台把锅里的粥盛了晾在桌上,披了条毯子坐在窗前看书。
他本科学的是国贸,典型的万金油专业,饿死难,大富大贵也难。有时候想想,要是当年没遇到宋臻,他现在是个什么模样,是更好一点,还是更破落一点。苏云台设想了多种境地,又总在最顺遂圆满的时刻自虐似的掐断,倒不是怂,是现实。
命运这东西,于有的人是通衢大道,于有的人是脱缰野马,撒起欢来,没个准头。
当年那一纸合同虽是宋臻提的,但字是他自己签的,怪不得谁也怨不得谁。平心讲,宋臻待他不错,签下合同当天就替他还了债,料理了他弟弟,给他找了住处,就是到床上也没那些难以启齿的癖好,但这好是对情人的好,宋臻能对自己这样,就也能对陆小为这样,他要高兴,能对千千万万无数人这样。
有时候宋臻会在弄他的时候接别人的电话,电话里的人操着或清冷或甜腻的声音叫他宋先生。他们的宋先生一句不答,只发了狠地顶,起先苏云台还能咬着后槽牙忍,后来忍不住就抓着宋臻的背尖叫,电话里的人总要愣一愣,才爆发出一声哭或者一声喊,尖利、哀怨,总让他想起出事那年温遥的歇斯底里和苏召清的冷漠残酷,以及浇了一地的鲜血。
那么大的一片,发黑发暗,谁来都蹚不了,跨不过,渡不去。
想得太认真,没留意电梯门开了,等人走到背后苏云台才觉出来,这时候他还恍惚,没掌握好分寸,张口就问:“你怎么来了?”
宋臻手里提着东西,闻言挑了下眉毛。
苏云台这才像进入了角色似的,化出浅笑,扔了书站起来。
宋臻往餐桌走去,把手里拎的东西摆开,三个菜,菜式简单,但色香俱全。他瞥了眼粥,说:“你没吃多少东西。”
大抵是今早上阿姨打的小报告,苏云台说:“没胃口。”
宋臻笑一声,伸手揽着苏云台的腰,把人拉到桌前站定,“到底怎么了?”
苏云台还在想怎么回,突然被拽了肩上的毯子。宋臻紧挨在他身后,一身木质调的香水味儿里混了点烟火气,可能是刚抽过烟。
宋臻从后头替他解了衬衫纽扣,也不正经给他脱了,只敞着,又隔着层布料去捏他的乳头,手指尖冰冷,刺激得他一口气没喘上来。乳头被两根手指夹得硬挺,苏云台禁不住要躲,往后一退,屁股碰着宋臻腿间,正抵上一大包硬硬的东西,隔着裤子都有灼灼热度,看来是硬得久了。
这一碰叫苏云台的脊背连着屁股一块儿绷紧,直僵僵转头问:“不是吃饭吗?”
宋臻攫住他下巴,就着这别扭姿势吻上去,力度惊人,上来就是唇齿交融的深吻,擦着苏云台嘴唇说:“不急,先吃你。”
说完就放了手,扳着他腰让他转过来,一把将他衬衣裤子脱了,往桌上按。
一身白花花的皮肉,配着黑亮的桌面,果真是好色相。宋臻凑上去含住他乳头,舌头勾着一小点乳尖不放。苏云台急慌慌地喘,一边还要说话,“可我伤还没好。”
宋臻捏他臀肉,掰着他屁股蛋子要去摸他臀缝,“我说过,会轻点。”
掌下的躯体紧实,滑得发腻,苏云台自小练游泳,练得一副修长均称的肌骨,这么多年下来,好底子也没给败光,他情动时绷紧的身体尤其漂亮。
兵临城下,无处可退,苏云台柔顺地张开腿,勾着宋臻的腰,用自己挺起的性器去蹭。
这副样子尤其招人,宋臻眯着眼,眼神暗了好几度。他卡进苏云台腿间,一边伸手去粥里蘸了蘸,直接往他穴口里探。
他与宋臻在床上交锋五年,彼此身上的路数更是门清。苏云台仰着下巴冲宋臻笑,笑得特好看,又特挑事儿,下头湿得厉害,穴口拽着他手指往里吞。
宋臻倒是从容不迫,还有心思说他:“这么欠,还说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