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
【是。】
仪贵人卸下伪装,恭敬道: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弘历这才缓缓转过身来,于殿正中而坐。
【身体可好些了?】
仪贵人以为弘历是关心自己,还略带欣喜:
【回皇上的话,臣妾经太医院精心调理,身体不能说是大好,但表面也与平常无异了。】
弘历的语气越发冷淡:
【你的孩子亦是朕的孩子。你悲痛,朕亦悲痛。】
仪贵人饱含热泪,口带哭腔道:
【臣妾表面虽与平常无异,但每临深夜总会想起我那苦命的孩儿。臣妾虽没见过这孩子一面,但它也是臣妾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一块切生生的肉。臣妾并非无心之人,无论外人如何去看去说,臣妾都看在眼里,却不敢放在心里……】
弘历语气降到了冰点:
【不敢?为何不敢?】
【皇上……】
【你的确非无心之人,因为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
仪贵人听的一头雾水,她这才明白:皇上这并不是关怀,这分明是质问,是见不得人的审讯!
弘历见仪贵人沉默不语,继续说道:
【当年永琏逝世,乌拉那拉氏被废冷宫。朕怀疑过许多人,却唯独忽略了你。因为你在潜邸时不争不抢,温婉贤良。可经朕查探,竟有人发现你鬼鬼祟祟,曾动过乌拉那拉氏所送来的被褥,你又作何解释?】
仪贵人听此即刻瘫倒在地,忙解释道:
【臣妾不知,臣妾不知啊皇上!】
【不知?】
弘历冷哼一声,
【一人能冤了你,朕还能冤了你不成?长春宫是皇后的宫所,你是皇后曾经的侍女,你是说长春宫也冤了你吗?!】
仪贵人此刻已经被急迫和愤恨冲昏了头脑,她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必须为自己分辨,否则自己的下场就是曾经乌拉那拉氏的下场。
【皇上,臣妾并无害二阿哥的动机啊。诚如皇上所说,臣妾与长春宫亲近,那臣妾更不该害二阿哥性命!若皇上仍是不信,大可以传那所谓的证人来养心殿与臣妾对峙,臣妾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弘历见仪贵人如此坚决,心中难免动摇了几分,便向一旁的毓湖使了个眼色,毓湖心领神会。
夜色已深,仪贵人焦灼万分。
不多时,毓湖面色沉闷,快步来到弘历面前:
【皇上,两位作证之人全部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