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温书这么一说,汪大小姐本来因久坐还有些迷瞪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小书也想行走江湖?”那样子好像温书一答应,她就立即带她好好到江湖上溜达一番似的。
“是啊,有时间的时候想到处去转转,不过家里可能不会答应。”温书也有些遗憾,前世她志在四方,行在山水时间。不管多么巍峨的高山、深邃的幽谷,凡是有奇珍异草生长的地方,都有她的足迹。
这一世到了这里,除了郡公府,就是这铜锣巷的百草药铺,还鲜少去别的什么地方。
汪大小姐有些泄气,“我老爹也是一样,喜欢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乱跑。就是这次,都是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出来的。”揉了揉脸,打起了精神,“但我既然出来了,就要玩个痛快,小书,我们一起去吧,外面很好玩的。”
温书心生向往,娘那边,好好和她说,她应该会答应。平南郡公那边,可能会有些麻烦。
“很想对吧,小书,你其实很想出去的,是吧?不少字”汪玲一副我就知道的快乐样子,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提议不错。“谢小迹,这件事就靠你啦,你要好好表现,照顾好小书知道吗?”。“照顾温三小姐麽,有人会比我更乐意做的——”谢小迹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扫了一眼金钟楼,金钟楼手上的折扇顿了一下,看着谢小迹,无奈地摇摇头。
他这个朋友啊。一如既往地损,无论何时都不会忘了这茬。
汪玲瞪大着眼。看看金钟楼,又看看温书。顿悟了。
原来小书和金钟楼关系不浅啊~
小书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装作没看到那边。和谢小迹在一块,就是这样,脸皮不足够厚的话,随时都有可能撑不下去。
要不给这小胡子一点厉害瞧瞧,可能永远都会被他这样打趣下去,温书有这个觉悟。
“对了,谢小迹,你方才说。悬赏令的事已经有眉目了,到底是谁想要杀我?”温书结仇的人不多,总共就那几个,而且还是毒杀,那结果就已经很明显了。然而,根据谢小迹之前所说,这件事未必就是耀武堂所为,温书也觉得以万金陵的多疑,应该不会这么快向她下手才是。
毕竟她要是真的死了。她到时真的要毒发了怎么办?要知道这世上有许多毒,可以悄无声息地潜藏在人的体内,几年、十几年,甚至这一辈子都不会发作。也正因为此。这种毒具有不确定性,它随时都有可能发作,一发作就是致命的。因为等你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毒已经侵入你的肺腑。万金陵一日不确定,就一日不会对温书下杀手。在悬赏令发出的时候。温书也意外,这万金陵怎么这回就这么肯定了。还敢孤注一掷。现在看来,这件事情应该另有隐情。
“上次也就是你们遭到屠龙会袭击的时候,车夫一击不中,运起轻功逃脱。我逮准机会,跟着那位车夫……”
“哦!谢小迹,原来你一直都跟在我们后面!”汪玲指着他,目中有着惊讶,这小胡子,还真是厉害,跟在他们后面这么久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也是啦,谢小迹的功夫在江湖上拔尖,轻功更是一流,他要想跟踪什么人,别人还真发觉不了。更何况,当时汪玲的全副心神都放在外面那个车夫和周围的埋伏之上,小道两旁微风拂过。树木哗啦哗啦的响,在这种情况下,她能够听清外面的动静就已经很难得的了,哪里还能感知到谢小迹?
“我想着,那些人迟早会对温三小姐下手,我和你一明一暗,你在明可以吸引他们的视线,而我在暗可以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主使人。”
“那你为什么不出手?”她们俩个姑娘家,要是糟了毒手怎么办?
“你汪大小姐在,会出什么事情?”谢小迹要是连这点信心都没有,那也不会千方百计地让这姑娘过来保护温书了。
这话还算符合汪玲胃口,得意洋洋地昂昂头,“这次就放过你了,下次再有这种事,不许瞒着我,知道吗?”。
“当然,汪大小姐的吩咐,谢小迹焉敢不从?”
“那你顺着那根藤,摸到了哪个瓜?”汪玲习惯性地撇撇小嘴,让人给上了盘瓜子儿,一边听谢小迹说,一边嗑起瓜子来。
她怕她不嗑瓜子,一会儿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那个车夫颇为狡猾,应该是个老江湖。在进城的时候,他似乎感觉到背后有人,故意带着我绕圈子。”谢小迹一笑,他们都懂得这是什么意思,那个人再狡猾,又怎么斗得过天生的狐狸,谢小迹就是这样的一只狐狸。他不对别人耍花样就不错了,别人又怎么能对他耍什么心眼。
“我跟着他到了一间小房子里,那里等着一个人,得知计划失败,他一怒之下,就要杀了那个车夫。危急关头,我救了那位车夫。”
“莫非那位车夫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便将幕后主使的身份告诉了你?”金钟楼并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谢小迹一有结果,就立即来明月堡找他,两人还没来得及细说,就一起前来这百草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