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陈学究开始讲起那些经卷来,赵匡胤便是听得饶有兴味。听得高兴时,还真是手之足之,舞之蹈之。
陈学究看得得意处,非但不予责备,还夸赵匡胤领悟力非凡。
赵匡胤听到恩师欣赏他,便更是高兴,也就更加用功。
自从得了陈学究的管束,赵匡胤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非但不去招惹是非,倒时常替些弱者出头。
夹马营一带,所住的居民,也都是些普通平民。
赵弘殷在军营中做着都指挥使,在那帮黎民百姓眼目中,也算是达官显贵之人了。
夹马营偏偏有个不怕赵弘殷的泼皮乌正,仗着家里开个屠牛场,赚下些钱物,纠集了一帮无赖,成天游手好闲。
夹马营新搬来了一户人家,像是从远处来此避难的母女二人。
中年妇人,走街串巷给人做些缝补浆洗,家有一女,也就十五六岁光影,很少抛头露面,只在家里做些衣服鞋帽,中年妇人得闲,便摆在当街售卖。
偏偏并未抛头露面的女孩,被乌正远远地瞅见,一时动了心火。
那一日,那中年妇人给杜氏送来鞋帽。
偏巧赵匡胤从书馆回来,正在书房里面练字,听得那中年妇人在杜氏面前啼哭。
“夫人,我母女二人来此夹马营,人地生疏。真不知道,那乌正大爷怎么就瞅见了我家女儿,给了二十文钱做聘,就这几日便要来娶女儿。”
杜氏一巴掌拍在桌上。
“他一个泼皮无赖,也配称什么大爷。这婚姻大事,那得你情我愿才行。而今,虽是乱世,却是容不得他强娶豪夺的。”
“夫人愿意替我女儿作主,真是万分感激。看来,小女这条命,是能够保得住了。”那中年妇人万般感激地说道。
杜氏却又有些不安起来。
“你倒不必着急谢我。你我皆是妇人,若是我家弘殷在,这事,定当给你办得明明白白。只是,弘殷前日已经率军出征,不知何日得返啊。”
赵匡胤从书房里出来,“娘亲,杀鸡焉用牛刀。爹不在家,我照样给他办得明明白白的。”
“匡胤,可别夸下海口。那乌正虽是无赖,手里却有好几十号人,你咋办,就凭你们手里那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你们敢和乌正对抗。”
杜氏很是担心地说道。
“明明知道人家要强娶,这惹不起,你们怎么不逃啊。”
“逃,怎么逃。一来,我们在此地做小本生意,有好几十处赊账,二来,那乌正叫人,不眨眼的盯着咱,根本就逃不出去啊。”
那中年妇人无奈地摇头说着。
“欺人太甚。士可忍孰不可忍。今儿这事,我替你管定了。”
杜氏听到赵匡胤的话,看着赵匡胤,如果不是有那陈学究来此坐馆,只怕去威胁到那母女的人,根本不可能是那乌正,应该是赵匡胤了。
“小兄弟,这事,你,你只怕是管不了的。算了吧,赵家老爷没法帮我母女,咱只有听天由命了啊。”
那中年妇人一脸的绝望。本来,她还寄希望,这赵家人,可以替她母女出头。现在看来,这赵家也是没法子可想了。
“娘亲,不就是个区区乌正么,这事,不劳你费心,我自会把他收拾得妥妥的。”赵匡胤满有把握地说道。
杜氏却是说道,“胤儿,你好生给我读书,别再给我惹出啥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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