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提了!”
杨立瞟了一眼满桌的酒菜,接过酒杯直接一饮而尽。王承德拿这么多东西进来,路上肯定会被不少村民发现,所以也不担心这饭菜里有毒。
“我们家本来就穷得不行,现在又受此打击,还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杨立叹了一口气,似乎十分怅惘。
王承德听此,神色微动,语气关切地问道:“不知道杨兄接下来有何打算,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我哪还有什么打算?学堂里的那些贪官污吏,眼里都只有什么选拔成功率,根本就不顾我这种贫苦百姓的死活!他们也就是单单看我没背景好欺负,所以才选我来开除!”杨立抱怨道。
王承德点头赞同,然后举杯说道:“如今这个世道,是越来越难混了!咱们俩朋友一场,本来我是想等你顺利毕业,再帮你在县衙里找个好点儿的位置,可惜……”
说到这里,王承德极为惋惜的一拍大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才继续道:“可惜你现在没能在元素学堂顺利结业,这条路字肯定是走不通了,唉!”
杨立顿时很急切地问道:“小弟我现在确实是走投无路了,王兄你有没有好的主意?总不能像我这种在元素学堂修炼过的人,结果还要去给别人跑腿打工一辈子吧?”
王承德这次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自顾自的再次斟满了酒,然后瞧了一眼焦急不已的杨立,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说道:“主意我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杨兄你看不看得上。”
“什么主意?王兄您这么聪明,出的主意一定是好的。”杨立顿时喜上眉梢。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县城里找一家商铺,做点儿小买卖。你看富贵街的迎客酒楼,一桌酒菜少说就是三钱银子,生意还红火得不行,每个月的收成最少有这个数!”
王承德说完,右手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两?”
杨立瞪大了眼睛,三十两的收入可是一笔巨款,元素学堂一年的学费也就五两不到。
“错,三百两!”
王承德浅酌着杏花酒,轻描淡写的答道。
杨立顿时脸上全是震惊和羡慕之色,嘴巴张得老大,似乎口水都要掉到地上来了。
王承德一边夹菜,一边偷偷瞟了一眼杨立,心下十分满意这次谈话的效果。
再过了一会儿,他感觉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便继续说道:“我昨天刚好听说,城南的徐记包子铺这几天准备转让出租,价格也不贵,才七两银子一个月。如果运作得好,每个月赚个十来两银子轻而易举,要不兄弟你去把它拿下?我跟徐老板也比较熟,只要兄弟你有意,我还可以让他把租金的价格再降一降。”
“啊,有这么好的事情?可是……”
杨立神情有些犹豫:“王兄,我家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别说七两银子,就是七钱银子现在也拿不出来啊!你让我去租那个包子铺,可我连租金都付不起,还怎么去运作哇?”
“别着急嘛!”
王承德站起身,安抚似的拍了拍杨立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咱们俩毕竟朋友一场,而我的家境又相对要好一些,自然不会对此袖手旁观。这样吧,我一次性借给你三十两银子,不要一分钱利息,只需要你在三年时间内归还本金即可,如何?”
“这我怎么好意思,三十两银子可不是小钱,三年的利息就算按照市价以最低的算,也要九两银子,而且我还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作抵押……”
杨立忙不迭的摆手,似乎对王承德的这番举动有些受宠若惊。
然而王承德却是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印有“三十两”的字样的银票,将其“啪”的一声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大义凛然道:“我们俩既是同窗,又是挚友,你在患难之时我出手帮一下,那也是应当的。利息一事我可以作主,保证一分钱也不收你的,你的信誉我也可以相信,本来也用不着什么抵押物,只是……”
王承德说到这里口风一转,似乎变得颇是为难,眉头紧皱地道:“只是这三十两的银票,是我从家里偷偷拿的钱,万一被家里人发现,就有些实在不太像话。这样吧,如果你真的拿不出值钱的东西来,就签一份你妹妹的卖身契给我权当做抵押之物。你也不用多想,这只是作个样子,免得我家里人查起来太过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