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楚靖祺目光直直落在他眼里,并未说下去。
楚见早已知晓孟欣然失踪的事情。他明白,孟欣然的失踪,更大的原因是自己的失职。楚靖祺虽没有因此责怪于他,可楚见过不去心里的这一关。
此时楚靖祺虽未表明,他已领悟王爷的意思,道:“属下明白。”
天亮时分,林家一家老小惨死的消息不胫而走,同一时间,徐府灭门一案的谣传又开始散播开来。
钟余安排在灾民和安京百姓之间的探子见机不对,立时互相传递眼色,悄悄后退。然而楚靖祺的人早已守株待兔,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兴风作浪的人被抓住,楚靖祺立马让人在安京城中心张贴布告。
安京知府钟余觊觎徐府和林府的财物,暗自买通杀手将其两家人口全部屠戮,而知州韩步升作为知情者及帮手,知情不报,一并获罪。遂,已将知州韩步升关入天牢,而知府钟余被其逃脱,故全城缉捕。
楚靖祺为防止扩大灾民之间的动乱,因此并没有将韩步升炸了林州大坝的事情告知他们,而是将事情压下,安了另一外这个由头。
告示一出,满城哗然。
有人不禁想到当初众人将徐府推上风口浪尖的那段时间的谣言,不由后背发凉,恐怕灾民和安京百姓之间的暴。乱也有钟余的一份手脚。
没有了搅混水的人,理智逐渐恢复到大家的身上,安京的混乱似乎在一夕之间平息下来。
然而楚靖祺却丝毫不敢放松,因为钟余还是不见踪影。
兰桂坊大门紧闭。
钟余躲在芸娘安置的一间房内,来回不停地走动。
房门打开,芸娘一脸紧张的进来。
钟余看见她停了脚步,着急地问道:“外面如何了?今晚能送我出城吗?”
芸娘压低声音道:“如今城中风声鹤唳,王爷在城中张贴了告示,上面有您的头像。出城的人每一个都要细细搜查,想要晚上出城,怕是困难。”
钟余低低咒骂了一声,往日镇定不复存在,整个人像是困兽一般,赤红着眼睛:“可恶,想不到楚靖祺的动作如此之快,可我若是再不出城,怕是要被他找过来。”
芸娘听此不由的紧张起来。
钟余继续道:“调教好的探子你可有办法送出安京,倒时我藏在里面,可否办得到?”
芸娘咬着唇拧起眉:“这些姑娘我可以送出城,只不过如今的形势得一个个送出去。而且,京都派来的人折损了一半,也不知能不能躲过楚王爷的搜查。您若是藏在里面……不好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钟余重重的捶了捶桌子。
“对了。”芸娘眼睛忽然一亮,“我听说楚王爷暗地里在找一个姑娘。”
钟余面色一怔,问道:“是不是姓孟?”
芸娘惊讶:“大人您知道?”
钟余咧嘴一笑,不怀好意道:“就是你最后送到你这里来的那位。如今她在何处?”
孟欣然这几日过的生不如死。自那天她被扣押到那间房被迫看完几场活。春。宫。后,那个女人见她露出崩溃表情,终于满意的笑了笑。不过,孟欣然没想到,在这笑意的背后,是每天的现场观摩。
耳边充斥着喘息呻。吟,连到了夜里都是如此,始终在梦中纠缠着她。甚至赵老三的眼睛时不时的交替出现。死人的视线永远瞪着追随着她,仿佛一直在说你逃不开我。
噩梦伴随,孟欣然不敢真的睡着,可又熬不住夜晚的浓浓困意,几天下来,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看着毫无生气,神经处在随时崩溃的边缘。
那个女人显然就是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在看到孟欣然露出挣扎扭曲又虽脆弱不堪的表情时,变本加厉地让她看那些同她相仿年纪的姑娘做出不雅的动作。
孟欣然以为她将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自己承受不住。不想在离开安京的最后一天,芸娘将她带到了另一间房间。
屋里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眼神阴鹜,暗测测地盯着她。
孟欣然不认识他,却也忍不住后退,绷着嗓子戒备道:“你是谁?”
不怪她提防,看多了这几日的活。春。宫,孟欣然毫不怀疑眼前的人是芸娘找来试探她看的效果的。
钟余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他一把抓过孟欣然,大力扣住她的下巴,狠狠道:“长得这么好看,难怪楚靖祺把你放在心上,正满城找你呢。”
孟欣然本心怀恐惧,却听到钟余提到楚靖祺在找她,目光不由亮了亮,连日里的孤立无援似乎在这一刻消失了。
钟余嗤笑:“这么天真?希望楚靖祺来救你?”
孟欣然被动地抬起下巴,眼中桀骜:“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