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普通的茶叶,是药草茶。
茶水泡好,慕郗城睨着阮晚端到他手边,他没接,更没喝。
茶苑墙面上的钟表,滴滴答答走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最近,还好吗?”
阮晚对他浅笑,似乎是习惯了,就算对方不回答她的问题,也不会觉得失落。
章理事也坐在一旁,喝茶,别提多尴尬。
以前,阮晚和慕郗城约见,他从未这样落座在他们其间过。
今天,董事长有意让他落座,不知心里又在做什么盘算?
而,此时坐在上司对面的女人,章远再熟悉不过。
阮晚:阮家大小姐,曾任资深心理医生多年。
后因其外祖父针灸大师‘纪鑫’的缘故,目前在F大中医药系任教。
当年,阮晚作为海城市最有名的心理咨询师,病患络绎不绝。
而,首席理事章远找上她,带来的人,让她格外意外。
——是慕郗城。
她没想到这个海城市几乎快被富商嫉妒疯了的男人,却有心理困扰。
那时,对于阮晚来说,如果算起来,慕郗城大致是阮晚见过最特殊的病例。
她见过有人因为心理病不想见人、甚至想自杀、想杀别人的。
而,慕郗城这个男人,一切皆是正常的,生活正常,饮食正常。
没有丝毫的心理疾病的征兆。
在他们真正心理聊天的时候,他几乎不会和阮晚说一句话。
唯一说过的那句话,让阮晚现今记忆深刻:
他说,他没有心理障碍,他只是死了,死在了零六年。
后来,偶有一次,阮晚和慕郗城见面,电视机打开着,正是有人捕捉他的花边。
首富慕郗城和其他女人的关系,新闻不写实,恣意夸大只为卖点。
那天,慕郗城抽着烟,漫不经心道,“我不明白她们为什么喜欢我?尸体有什么好喜欢的?”
他说,他自己是尸体。
阮晚被他的话惊到,之后几次约见,大多时候,都是她在泡药草茶,慕郗城在看。
其实,阮晚觉得当年慕郗城并没有心理疾病,他只是太执着于一些再也找不回的东西。
零六年一整年,慕郗城的状态都很扭曲。
直到零七年,许久没有再和他见过面的阮晚,又一次因为阮家人强迫在酒会上见到了慕郗城。
他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饮酒,和名媛闲谈,英俊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