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似乎,云何情绪忽然低落,吞云吐雾间,手里的烟已经燃完了。他熟练的再点上一根,两指间的动作也流畅了许多。那种变淡的刺激感又浓烈起来。
想到这里不得不提起他的母亲‐‐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有着跟外表极为相称的野心。她在生下云何之后就改嫁了,嫁的非常好,以至于云何的父亲时常念叨的一件事就是他的母亲多么多么有钱。
可惜,云何今年十八岁了,也没见到自己母亲的一毛钱。
年少时不懂事,如今这么大了也该知道了。显然这个生他的母亲,并不想认他这个儿子。
在父亲的日渐熏陶下,云何对自己的母亲也恨过很长一段时间。尤其是整个成长期间被父亲逼着联系母亲要钱之时,他对两个人都是反感的。
可是事实上,云何仔细想了想,他对自己母亲其实很陌生,这是个什么样的人,除了极尽刻薄之语抛弃他之外,两人并没有其他的交集。他仔细想了想她的样子,都觉得极为模糊。
想完了母亲,又转去想他的叔叔。那个人指着父亲的房子对他说:回来也没有钱,你看吧,就这么一个烂摊子。然后毫不犹豫的以赡养奶奶的名义将房屋霸占了去。
而他的奶奶,每次在上学之际总要念叨上学也什么用,还不如去打些零散工赚点钱。
很是糟心。
烟再度燃完了,云何一根接一根的点上。复又去想自己的父亲,然后将家里的人里里外外挨个想了个遍。
直到脑仁发出刺疼的抗议,烟蒂烟灰落了满阶梯。
烟蒂尽,睡意全无。
云何孤零零的影子在路灯的映照下更加幽深。
开门声和脚步声突兀的在身后响起,云何转身一看,穿着睡意的薄言站在门口,面容冷峻,小红正从他的大长腿边绕出来。
被吵醒了?
不会是他抽烟声音太大扰民了吧,云何抬头看了看被竹林掩映的二楼,这么高也不可能被烟熏到?
难道……云何的目光转向满地烟灰烟蒂。虽然觉得薄言因为他乱丢烟蒂而专门下楼一趟挺不可思议的,但是他看起来有可能就是那种重度洁癖之人。
方圆几里,不容垃圾。
小红慢吞吞从云何眼前挪去,底盘一吸,面前的垃圾尽数被它吞入腹中:&ldo;小主人,吸烟有害健康哦。&rdo;
云何站起身,非常不好意思:&ldo;抱歉,我不该……&rdo;
话还未说完,就被薄言打断了:&ldo;进屋吧。&rdo;
&ldo;哦。&rdo;
两人一前一后回去了。
薄言径直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打开了电视屏。
云何跟他知会了一声就回了自己房间,半夜一点的时候打开房门看过一眼。薄言还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长脖颈微倾,姿势都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