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低头对上余云舒天真无邪闪烁着好奇的大眼睛,整个人在风中凌乱了。
难以想象他前几天斗志昂扬,还想让余云舒喊自己“义母”,这回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又因为莫名其妙的羞耻,反而张不了这个嘴。
余云舒看着脸色变来变去的萧无晴,不知者无畏道:“哥哥,你说呀?”
萧无晴实在翻不过去这一页,咳了一声,俊秀的面颊浮上一朵可疑的红云,“回门就是……回去瞧瞧师门,我跟你义父都是梵海生的人……如此……便是回师门,简称……回门。”
萧无晴胡编乱造地拆解了字面意思,堪堪把余云舒糊弄过去了。
经过这么一闹,萧无晴心中不痛快的阴云散去了一些,肯用正眼跟余故渊对视了,但仍是对余故渊的笑脸十分介怀。
余故渊在余云舒看不见的地方伸手,在萧无晴青松般挺直的大长腿上摸了一把,低声说:“怎么还不高兴呀,谁惹我的小徒弟了,师尊替你揍他去。”
萧无晴挪开腿,不让他摸,满脸不高兴地说:“你。”
哎呦呦,还不让摸了,看来真不高兴了。余故渊清了清嗓子,甜言蜜语地哄道:“谁都不能惹我徒弟不高兴,我也不行。”说罢,高高扬起手,作势要往自己身上打。
萧无晴哪能真让他打,掉一根头发他还心疼呢。连忙伸手去阻止他,伸出去的手,伸到半道。被余故渊迅速捉住了,还猥琐地放在手心里揉了揉。
萧无晴才不为这一点蝇头小利折腰,当时就要把手抽回来,没想到余故渊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握着不撒手。
萧无晴眼睁睁地看着余故渊俯下身,旁若无人地握着自己的手,低头在自己手背上亲了一口。
萧无晴另一只手迅速捂住了余云舒的眼睛。
余故渊冲他露出一个坏笑。口型道:“还要继续亲吗?”
萧无晴动了动手指,想继续被亲,又想起来自己正在闹别扭,不好意思给他亲,郁闷地想:“亲就亲,问我干什么,我还能不让你亲吗。”
余云舒被捂住了眼,“哥哥,干什么呀。”
萧无晴尽量控制着语调,淡淡地说:“飞得快了,怕你眼晕。”
“哥哥对我真好,我以前不喜欢哥哥,现在最喜欢哥哥啦!”
萧无晴脑子烧得顾不上听余云舒自作多情。语气平淡,眼神火热地瞅着余故渊。
一腔汹涌的嫉妒可耻地化作了绕指柔,变成了一只等待被顺毛的小狗崽。
余故渊失笑出声,如他所愿地又亲了一口,察觉萧无晴的震颤,又十分坏心地在他指尖上舔了一口,暧昧地冲他眨了眨眼。
萧无晴心脏狠跳,感觉自己被余故渊狠狠撩了一把,神魂颠倒地瞅着余故渊,渴望地舔了舔嘴唇。
余故渊却忽然换了一副嘴脸,仿佛方才点火的不是他,无辜道:“你怎么了?要不飞快点,赶快到梵海生歇一歇?”
说完,自己粲然一笑,把剑驾驭得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冲散了虬结一体的云彩,毫不留恋地把萧无晴甩在身后。
萧无晴:“……”
余云舒:“哥哥!快追!”
几人流星似的冲向梵海生,可把轮值门派的弟子们吓了一跳,如临大敌地抽出了仙剑,看清来人后,面色均是掩不住的欢喜。
“是广玥仙尊回来了!”
“长老你可回来了!您这些天去哪了啊?掌门天天念叨你不知道回家,我们耳朵都起茧了!是不是啊是兄弟们?”
把守门派的弟子们七嘴八舌地笑起来。
余故渊笑骂道:“别抖机灵,不严肃把守门派,还嬉皮笑脸,取笑掌门,小心挨罚。”
余故渊看见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并不真恼,反而更加开心一点,嘴角的笑意压也压不下去,一挥手说:“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都盯着我,本长老脸都红了。”
把守门派的这几个弟子,每个人都帮余故渊打扫过院子,早就混熟了,说话不拘束,闻言都是笑笑,反而更放肆。一个人带头把矛头调转,仔细打量了一眼萧无晴和余云舒,笑了:“长老,介绍一下你身后的两位呗?”
有的人却认识萧无晴,知晓萧无晴早就跟门派一刀两断,有多少年没踏足过梵海生的土地了,一边好奇地想:广玥仙尊跟徒弟重归于好了?一边拉住出言询问的弟子,旁敲侧击地暗示:“收起你的不正经,那位是大名鼎鼎的廿谭仙师。”
廿谭仙师萧无晴的名号在修界叫得很响,几乎没有人没听过这个名号。然而许多人却没人真正见过,这名弟子入门晚,只听说过廿谭仙师乃是广玥仙尊的徒弟,两人好像有些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