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了一上午学,中午回到小院,依然没见着萧霁安。只好纡尊降贵地到饭堂对付了一顿午饭。
突兀地冒出一个念头来:不会是自己昨晚夜不归宿,没跟小徒弟说,他闹别扭了吧?
不不不,他很快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萧霁安又不是他媳妇,不会管这么宽。
余故渊下午没事做,在院里的两棵大树之间,系了一根麻绳,爬上去闭目养神。
不养神倒好,这一下给养睡着了,醒来以后差点觉得自己瞎了,周围一片乌漆嘛黑,天黑了!
“师尊。”更浓重的黑暗里传来一句毫无感情的人声。
“谁!”余故渊心头大骇,紧接着反应过来,骂他道:“一天跑哪野去了!天黑了才知道回来。”
萧霁安出了口气,从黑暗里走出来,“我有事要告诉你。”
“你喝酒了?好大的酒味。有事说事。”余故渊翻身下来。
“我喜欢你。师尊。”
我喜欢你,师尊……
这六个字仿佛是一句罪恶的诅咒,时隔多年,余故渊每次想起,都会心有余悸。
他的思绪归巢。两人站在仙剑上。此时距在梵海生修炼的岁月,已经隔了数十个年头,自己不再是二十出头、风光霁月的广玥仙尊,萧霁安也不是那个任他摆布的小徒弟了。
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眼下,他堂堂广玥仙尊失去修为,居然要靠跟徒弟在一起才能恢复——顺带还能延长他所剩不多的生命。
更扯的是,他捡来的小要饭的,是人鱼族最后的血脉。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么?原来他命不该绝啊。
余故渊耳边一热,侧过脸躲过萧霁安探过来的脸,“别靠这么近。”
“师尊在想什么,可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你多想了,我在想什么时候把你从剑上踢下去。”
萧无晴低头一笑,长臂揽紧余故渊的腰:“你甩不掉我。”
“孽徒,你以为,你能助我恢复修为延长我的命,你便可以控制我?”
萧霁安轻笑:“徒弟并不想控制师尊,只是想帮帮你。失去修为的滋味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