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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ldo;将来总有一天，这里的人类会编出圣经上的夏娃的传说，纪念他们第一代的妇女。&rdo;洛夫斯基想用玩笑话鼓一鼓自己的劲。

夏娃没有回答，一下子跳到地外行星的土地上。她象一个当家人似地四面环顾了一下，说出一句令人不解的话：&ldo;人们移居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将会出现母系氏族。&rdo;

洛夫斯基笑了起来，贪婪地看望着地外行星上的一切。呼吸很自如，就是心跳有些加快。

罗曼&iddot;华西里耶维奇随后走了下来。

怪事？树林上哪儿去了？

一眼望去，这里土地上只长着些小灌木。脚下的小山岗上长着细微的小草，象是地毯上的绒毛。

&ldo;到哪儿去了？地球的复制品呢？&rdo;洛夫斯基惊愣地望着指令长问道。

&ldo;难道我们在屏幕上没有看清楚？&rdo;夏娃问。

&ldo;屏幕上表现不出物体的规模。&rdo;拉托夫沉吟着说。

&ldo;跟规模有什么关系？&rdo;夏娃惊诧地问。

&ldo;让我们仔细地看看这些小灌木！&rdo;

夏娃和洛夫斯基下了坡岗奔向小树丛，拉托夫跟在他们后面。

&ldo;判断正确，&rdo;夏娃叫唤道：&ldo;这些原来就是屏幕上的森林！&rdo;

她站在灌木丛的前面，小树只齐到她的腰部。然后，她跪倒身子，两手伸向这些植物。

&ldo;白桦！正是我们的那种白桦树，克拉科夫郊外的桦树！多么细嫩的树！小美人儿！&rdo;

库尔德娃诺夫斯卡娅抚摸着奇异植物的纤细枝干，它们很象地球上的桦树，但大小尺寸只合到地球上的十分之一。

&ldo;亲爱的指令长，你看到过北方的特小的小桦树吗？&rdo;夏娃向正走过来的拉托大问道。

&ldo;那种桦树比这儿的还要矮小。&rdo;罗曼&iddot;华西里耶维奇回答说，&ldo;特小的桦树不仅是因为品种的原因，而且由于北方的严寒的自然条件，造成了这种畸形。但是这里……&rdo;

&ldo;照您‐‐指令长看来，这里是什么缘故呢？&rdo;

&ldo;不是自然界的游戏，而是自然规律。如同几何学上的一种近似律。&rdo;

&ldo;对了。我在星际航船上用显微镜观察这里的微生物时，也有类似的情况。&rdo;

&ldo;那是说，用显微镜检验这里的微生物要比检验地球上的再放大二三十倍，是吗？&rdo;罗曼&iddot;华西里耶维奇问得很仔细。

夏娃没有则声。

洛夫斯基蹲下身来，他从低处观赏盖雅星上的树林时，心里觉得，眼前正是地球上常见的普通的树林：一株株银白色树干上垂挂着长有星星点点叶芽的细枝条。完全跟地球上的白桦林一样，只是尺寸小得多。桦树林内间生着云杉，很细很小，但跟地球上的云杉一样，长着柔软的针叶，触到手指上也有痒丝丝的感觉。

&ldo;日本就有这种特别逗人的微型花园，&rdo;夏娃说，&ldo;一点点大的树木、细细的小拱桥架在狭长的小河上，玩具式的景物就跟真的一样。当然，就象从倒转过来的望远镜里看到的一祥。挺美！我在日本参加游泳比赛时，去观光过。&rdo;

&ldo;这里的景色是不是更美些呢？&rdo;拉托夫问。

&ldo;简直是美极了！就是得跪着欣赏，因为是微型世界。可能，在上帝的天国里也得尽跪着了。&rdo;她说着望了一眼洛夫斯基。

&ldo;跪着？&rdo;最年轻的这位身子一挺，不仅身子挺直了，而且飞蹿到树林上空，这个星球上的引力要比地球上小一半，&ldo;你们还没有理解我们这一发现的意义有多巨人？这是一个巨人的世界！&rdo;

&ldo;那里来巨人？&rdo;夏娃惊奇地说，&ldo;是微型世界。&rdo;

&ldo;我们就是这里的巨人！我们！大树只有我一半高。我觉得自己成了泰坦，任何力量也阻挡不住我们的行动。&rdo;

拉托夫惊惶地瞥视了一下自己的这位年轻助手。是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心理负担过于沉重呢？

夏娃略带嘲讽地眯了眯眼睛。

洛夫斯基拽着细枝条一般的白桦树，一抬手连根拔起，一挥臂把&ldo;战利品&rdo;扔出树林。这枚土炮弹在当地的引力条件下，一直飞到远远的小河对岸。

&ldo;看吧，我成了万能，万能！我能拔树，我能一步千里！我简直象进了神话世界。&rdo;洛夫斯基叫唤着。

拉托夫警觉起来。但是他没有能一下子辨清，这个小青年究竟是种什么情绪。

洛夫斯基的表现愈加乖戾了‐‐他象一头松了绑的野兽，狂奔乱窜。但是，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子就蹦到树林上空，随即又栽倒在树棵里，身底下的树木折断了一片。他的头也被猛撞了一下，好一刻才苏醒过来。很可能这一撞击成了他后来种种事故的主要原因。他的潜意识中闪现出某种先人的意念‐‐历史上有过这种例证，当年有个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人，突然讲起从来没有学习过的古希腊语！……洛夫斯基站立起来时，已经失去自制能力。他不停地拔起树木朝远处的树林扔去。不一刻功夫，他的四周就出现了一片林中空地，地面上尽是树木被拔起后留下的黑色空塘。

&ldo;你看这是怎么回事？亲爱的指令长。&rdo;夏娃问道，一面拉起拉托夫的一只手，让他离洛夫斯基稍远一些。洛夫斯基这时不知因为是太累了还是镇静了一些，正在用手掌拭抹着汗水淋漓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