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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ldo;为此，首先得平安返航。&rdo;卡斯帕亮提示了一句。

特艾姆走过来了，他在来客休息的独间小屋里会晤三位新朋友。

阿尔谢尼以自己的仪器向特艾姆发射电波，报告了求救呼号的内容。

特艾姆安详如故，任什么也不能引起他情绪的变化。

&ldo;他怎么一无反应？是不懂吗？&rdo;托里亚&iddot;库兹涅佐夫激动地说。

&ldo;不，他全懂。&rdo;卡斯帕亮说，&ldo;他已经这样回答了，疯狂之中是不需要宇宙的文明的。艾姆们在跟其他世界的交往中熟知宇宙间伟大的法则‐‐自我净化。他说，疯狂既造成了自我毁灭，疯狂本身也就不复存在了。宇宙的文明世界里将再也不会出现疯狂现象，因此也就能够永存而生生不息。与此同时，特艾姆认为我们的行为也是一种智慧的表现。&rdo;

&ldo;从他脸上可不容易看出这些想法来。&rdo;库兹涅佐夫应声说。

确实，特艾姆的这副尊容是莫测高深、一无表情的。他的难看透顶的鼻子颓然垂挂，纹丝不动。

三位来客很快就发现&ldo;蚁垤公寓&rdo;里和他们面前的林中空地上出现了一种异常的活跃气氛。他们从自己的小单间里通过&ldo;远距窗口&rdo;能够清晰地看到林中空地上的情景。&ldo;远距窗口&rdo;也是一种&ldo;艾姆之眼&rdo;，它安置在室外，经由视觉神经能将映象传送到几层&ldo;楼屋&rdo;中的各个单间里。

按照托里亚&iddot;库兹涅佐夫的精确论断，每个艾姆就是一台有生命的天文望远镜。艾姆的眼睛不仅能接收光波，而且能接受宇宙空间传送的无线电射线，所以他们仰望天空时看到的一切和人们的所见决不一样，‐‐看到光波，也看到无线电射线。

&ldo;艾姆们的这种活折腾的样子，我可不喜欢。&rdo;卡斯帕亮说。

&ldo;可能，文明世界自我毁灭的信息终究震惊了他们，他们准备回电了。&rdo;托里亚在推测。

&ldo;要经过十万年之久？&rdo;卡斯帕亮有些不信。

&ldo;他们巨大的&lso;艾姆之眼&rso;还只能检收电波而不能用来发射信号。&rdo;阿尔谢尼说。

他的两位伙伴也懂得，无线电发射器的功率要比接收器大上好几亿倍。所以，地球来客飞往这里可能比向这里发射无线电报还略微容易一些。

托里亚&iddot;库兹涅佐夫猜对了。艾姆们大集中正是因为收到求救呼号要发回电，不过回电并不发向银河系中心，而是发向与列勒星有通讯联系的世界，告诉他们文明星球的发展进程中有可能发生此类怪诞现象。

来自地球的三位探险队员，恰好成为这次宇宙通讯场景的见证人。

当然，拉托夫原想见识一下那台功率惊人、电波直达地球的无线电发射器，但是这个希望落了空。电波发射的方式简单得到了惊人的程度。

特艾姆象企鹅一样，一摇一摆地领着客人来到两个星球的生物初次会晤的海岸边。

&ldo;真是这样吗？&rdo;卡斯帕亮说，&ldo;如果特艾姆把无线电发射器建造或者培育在海岸边，我们怎么就没有发现的哩！这只企鹅式大蝾螈把我们朝哪儿带？&rdo;

探险队员们见到的情景大出意料。

沿海一带，密密麻麻地站满了身穿白袍的艾姆，如同盛大节日的群众集会，一眼望不到边。他们随着一种无声的节奏在摇晃、抖动。

阿尔谢尼不由想到节奏确是可以协调人们动作的极好方式，不论是舞蹈、大合唱以及齐步走全得靠它。它是统一集体行动的起始。艾姆们，在阿尔谢尼和他的伙伴们想象得出的一切生物中，可以算是最富有集体性的了。

他们并没有超强功率的无线电发射器。为了向宇宙空间发射电讯，艾姆们群集到行星的空场上，在预定的一瞬间，几十亿双眼睛同时对着上空的相应的方位发射出无线电信号。他们的器官能够在统一的时间内一致动作，远胜过人工设计的一切电讯设备。

阿尔谢尼把自己猜测出来的列勒行星上发射无线电波的方式告诉伙伴，托里亚&iddot;库兹涅佐夫觉得十分新奇。&ldo;怪事，他们怎么用上阿基米德发明的玩意儿了&rdo;

&ldo;跟阿基米德有什么关系？&rdo;卡斯帕亮奇怪地问。

&ldo;你总该记得阿基米德守卫叙拉古海防的故事吧？他领着全城妇女来到海岸边，让她们同时掏出袋里的镜子，把阳光反射到敌船的一点上，木船烧着了，叙拉古城得救了。&rdo;

&ldo;也可能，同一个道理。&rdo;阿尔谢尼同意地说，&ldo;你看呢？亨利？&rdo;

&ldo;我看，我看见这么多艾姆，心里烦。&rdo;

艾姆们仿佛浸沉在宗教的狂热中，抖晃着、凝望着上空。显然，特艾姆领导了这场无线电发射舞。

三位外来客，两脚微微岔开，注视着文明星球智慧生物整齐一致的异怪动作。

四、艰难的启蒙

艾姆丝跟特艾姆完全不同……当然，这名字照例是托里亚&iddot;库兹涅佐夫的发明。他断定这一种艾姆比较&ldo;丝拉夫尼&rdo;（可亲、可爱），于是就加上一个&ldo;丝&rdo;字以示区别。

艾姆丝比特艾姆的神态亲切和善一些，不象后者那样威严，大概也没有后者那种专注而又坚毅的意志。艾姆丝对地球来客也比较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