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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ldo;没有，我不让自己这样做。大厅里只您一个人。&rdo;

&ldo;我没有看信号盘上的评定成绩。&rdo;

&ldo;没有看？&rdo;威耶夫惊异地说。&ldo;怎么会这样的呢？&rdo;

&ldo;因为自信。伊凡&iddot;谢苗诺维奇，我嘛，自个儿知道全部问题都回答上了，甚至超出了……&rdo;

&ldo;甚至超出？&rdo;

维琳娜原来恬静的面容上露出了耽心的神色。

&ldo;&lso;不怕一万，只怕万一&rso;‐‐古时候西伯利亚人常说这句话。我们该回到大厅去，看一看信号盘上的测试&lso;结果&rso;。&rdo;

威耶夫不但邀约维琳娜，而且还约请她父亲和妹妹一道儿去。

小姑娘屏声静息地走进大厅。她觉得自己跟姐姐一样，等不到走近信号盘便要昏厥过去。拱形的圆屋顶下响起一阵小心翼翼的脚步声。考试之后，没有关灭掉的怪兽并未入睡，而是惊觉地圆睁着几十只射出光芒的眼睛。信号盘上灯光连成一片：不及格。

威耶夫惊诧地看了维琳娜一眼，后者的眼眸盯牢信号盘，惶乱地悄声重复了一句：&ldo;不及格……&rdo;

&ldo;怎么搞的？&rdo;尤利&iddot;谢尔盖耶维奇阴郁地问着，抬手摸摸自己光秃的头顶：&ldo;总而言之……&rdo;

威耶夫两手一摊：&ldo;测验仪是绝对公正的。&rdo;

然后，他望了望维琳娜。维琳娜的面烦排红，尖下巴颊抬了起来，整个身子象绷紧的琴弦一样挺得笔直，忿忿地说道：&ldo;这不对！&rdo;

&ldo;怎么不对了&rdo;

&ldo;您的机器，象通常所说的，老掉了牙，事实如此！可能，机器失去磁性了……技术故障。我坚决相信自己的全部解答都是正确的。&rdo;

&ldo;好啊！&rdo;威耶夫说着，眼光不由地避开了那双凝视着自己的晶绿的眼眸，&ldo;这倒使我热到高兴。&rdo;

&ldo;我一点儿也不！&rdo;维琳娜激奋地说，&ldo;我想，我对您的机器讲述的内容全都录音了？&rdo;

&ldo;当然。录音可以在各有关委员会上播放。&rdo;

&ldo;我知道，我的考试成绩是合格的，并且要求您和其他的人也都相信这一点。&rdo;

威耶夫头一个走进了会议厅，接着委员会成员纷纷来到，然后维琳娜和她父亲也应邀列席。

委员们在厅内长会议桌两边就座，沿墙的靠背椅上坐着宇宙航行的工作人员和报考航天飞行员的考生。评选委员会的会议常常公开举行。

&ldo;我内心感到万分的婉惜，&rdo;施洛夫教授开了腔。这时，维琳娜已进入会场，和父亲一道儿坐在靠墙的空座位上。&ldo;应试者确实付出了无穷无尽的劳动。当然，说到底，成绩还不够理想。我们也只好按章办事，同意已经评定的成绩吧。&rdo;

&ldo;不，&rdo;威耶夫说，&ldo;我有理由请求委员会对评定的成绩表示怀疑，并由委员会亲自听取考试录音。&rdo;

施洛夫端详着自己的于指，继续说道：&ldo;说到底，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推翻早就作出的决议。我们都赞同过尊敬的伊凡&iddot;谢苗诺维奇的主张：考试全部由测验仪进行，因为机器能够排除任何人为的干扰而作出公正的评定。此刻却又向人们‐‐每个人都有其固有的弱点，提出要求，要由我们这些人来决定维琳娜&iddot;尤莉耶芙娜&iddot;朗斯卡娅&iddot;拉托娃的命运，这合理吗？！至于说到我本人‐‐委员会成员之一，那我……说到底，我对自己是否具有客观判断的能力，不敢轻信。&rdo;

&ldo;如果我不想推翻自己主张的话，就不会向委员会提出上述问题。&rdo;威耶夫异常坚决地宣称，&ldo;既有关于机器测试的问题，又有关于本人航天飞行理论的问题。我想，我有权要求委员会就对其主席来说有着如此重大关系的问题表示态度。&rdo;

&ldo;伊凡&iddot;谢苗诺维奇有权这样做。&rdo;罗登柯院士说，&ldo;如果他希望我们都听一听他在什么问题上的主张被推翻了，我们却予以拒绝，这是很失礼的。&rdo;

委员会另外两名成员发言支持院士。施洛夫想再次发言反对，但在看了维琳娜一眼之后，不则声了。

会议厅内活跃起来，靠墙坐的宇航工作人员弯下身子在交谈，用赞许的眼光率直地望着维琳娜。每位委员面前放上了一本拍纸薄。

会议厅里响起了电子测验仪徐缓的带金属声的话音，维琳娜觉得这话音来自一个活的充满敌意的怪物，当然这想法有些荒唐。她的嗓音也响起来了。声音很激动，但是过了一刻，便十分动人了。

委员们兴奋起来，互相交换着眼色。

维琳娜因为对电子测验仪的气愤，内心翻腾着焦躁的情绪，很不自在，但是，她一点没有流露出来，因为这一刻她有着十足的信心。

&ldo;初学入门&rdo;的数学、物理试题之后，电子测验仪终于转向主要的课题‐‐宇宙航行原理。

&ldo;采用中微子推进器合理取代过时的光电效应推进设备&rdo;，维琳娜的嗓音在响，&ldo;是一种进步，并取得了成就。但是，这种推进器的有效功率太小。&rdo;

一阵沙沙声在大厅里回响。

&ldo;按照现实情况可以看出，使用这种推进器的&lso;生活号&rso;星际航船的整个系统，就象古代的&lso;驿站&rso;。当时，为了传递信件，要派出轮班奔驰的驿马。现在，为提供中微子推进器的燃料，必须向宇宙空间发送载运燃料的油车，这就伴随着巨大的困难和危险性。宇航船得及时赶上太空加油车，从那上面添加燃料，再继续远航；还得及时增速，以便赶上下一站的加油车。&rdo;可以听得见，维琳娜说到这里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象是在跳水之前的准备动作。&ldo;如果说，航程中第一阶段的任务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终于完成了的话，那末，返程中的困难就更加难以想象了。当然，星际航船必须随船带足返航时所需要的大部分燃料。但是在返航途中仍然要补充燃料，才能飞完全程。所以，它还得赶上预先发射到宇空中以人造彗星轨道运行的太空加油装置。因此，航行时刻表必须严格、准确，不能有任何误差。可是，有谁知道航行途上乃至在地外行星上会遇到些什么偶然的事故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