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脚痛---站起不来了----”姚喜满面泪花地望着他,一脸的乞怜---
殷臣皱着眉,在她的跟前蹲了下来,单膝跪地,将她的一只腿提到他的膝盖上去,轻轻地为她脱去脚上那只长长的皮靴。
那少有的温柔让姚喜的心砰砰地跳动着,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心痛她的---。
袜子被脱了下来,在看到她那被冻伤而变得一片赤红的双足之时,殷臣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他默默地将她另外一只皮靴也脱啊下来,随即,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姚喜窝在他厚爱的胸膛中,只觉得在他的怀抱中的自己显得特别的娇小,见他抱着自己往那偌大的床榻走去---她心中暗暗窃喜---
男人将她放在那软褥子上,说道:“今晚你就睡在这吧---”
这句明显妥协的话让姚喜心花怒放,她双眸如星辰般闪动着,含情脉脉地抬起那双丹凤眼望向他,却见他神色漠然地一转身。
姚喜暗叫不好,反应迅速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身,喃喃问道:“夫君,你要去哪里?”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他淡然且不带一丝感情的话将她那刚扬起的心瞬间坠落谷底。
倾刻间,她环住他腰间的双臂勒得更紧,她执拗地说道:“不---我不准你走---”
男人的脸一沉,脸顿时闪过一丝的阴鸷。
“放手---”
姚喜没有看到他的脸色,却被他那足以冻死人的冰冷口吻骇住了,不自觉得便松开了手。
随即,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房间----
望着那绝尘而去的高大身影,姚喜心中一阵惨淡,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如此对待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啊---!”她冲着空气无声地咆哮着,抡起拳头一下一下打在身下的被褥之上----她不甘啊---她不甘心啊---
殷臣走到外室,推开那朱红色的大门的那一瞬间,只见门外相互依偎着的两个身影迅速地分开---
这两个丫头一边哆嗦着,一边回头,见走出来的是他,顿时一惊,赶紧立正身子冲着他施了个礼:“庄主---”
殷臣皱着眉头望着她们俩人,望了望她们冻得发青的脸孔,再低头望着她们脚下穿着的那根本没法保暖的布靴子,眉头由始至终不曾舒展过,他那严肃的模样让站在门外的两个丫头一阵的惊心。
以为他要责备她们之时,却闻得这个男人说道:“你们主子在里头睡了,你们不用在这里守着了,回去吧---”
“是---”一听可以走了,两人惊喜得对望了一眼,随即唯唯诺诺地应了他一声。
这个男人交待完,竟没再进屋,而是沿着长廊走去----
这两丫头更为不解---四夫人进屋了,庄主却离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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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姚喜阴着脸沿着院落里的小路往里走,她那阴沉的脸冻着了所有欲向她打招呼的下人。
刚走进大院,一个丫头匆匆走过来向她禀报道:“四夫人,舅夫人来了---”
娘家来了人,她理应高兴才是,但她脸上却丝毫没有喜悦之色,还不快地说道:“她来干什么?”
“这---奴婢不知---”那丫头见她那神色,怯怯地说道。
“行了,你退下吧---”她手一挥,那丫头赶紧退了下去---。
她刚前脚刚跨进门槛,并见她的二嫂子笑着迎了过来,对着她说道:“喜妹子,真是恭喜啊,听说昨夜你在姑爷那儿就宿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姚喜便气不打一处来,她一脸不快地瞪了对方一眼,毫不给对方留情面地说道:“二嫂,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回过来,又有什么事了吧?”
姚二娘呵呵地笑着,说道:“妹子,你可别误会了,我今日并不是来求你办事的,我呀,在娘家拿了一条方子过来。打算给妹子你试试呢。”说罢,她附到她的耳边细声地说道:“听说这药啊--百试百灵。”
姚喜闻言,不由得一阵心酸,她吸了吸鼻子,一脸幽怨地说道:“就算是再好的灵丹妙药都没用,他根本不愿意碰我,我如何能怀得上---”。
姚二娘听了,不解地说道:“这---你不是刚刚从他那儿回来吗?”
“别提了---我的脸都丢尽了---”
见姚喜一脸沮丧的模样,姚二娘已猜出了个十之八九,她这小姑子的家务事,她倒是多少知道一点。
随即姚二娘一副语重心长地对姚喜说道:“妹子,我说你也犯不着这么紧张,要说嘛,如今这殷家庄就你这一位夫人了,我就不信那个男人能把持得住永远不碰你。”
听她一语,姚喜瘅红了眼眶,她忍不住抽泣想来---
她原来也是这么想的,当初听说了聚尚轩无缘无故多了个受了重伤的女人,让那个男疼惜得不得了。当时她是万分紧张的,可派人一去打听,原来那竟是从前的三夫人。她知道这个三夫人,听说是不红杏出墙道德败坏的女人,她还以为这女人早就死了呢,却不知道为何无缘无故又能出现了。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听说那个女人还跟姓叶那女人扯上点瓜葛,她那一身的伤,就是拜那姓叶的女人所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