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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5(第1页)

只大手伸来,她被裹挟进了男子所睡的衾被里:“去哪儿?”谢宝因与林圆韫那种孩子自言自语多了,逗弄次数也多,连带着平日说话也带了些孩子气:“有虫咬烂了卫铆要带去袁家的纳币礼,我正准备去捉那条虫。”男子本就睡在外侧,卧榻边沿的位置已经没剩下多少,她只能尽力窝在这人的怀里。“我今日休沐。”林业绥抬手,揉捏着女子耳珠,“可要我帮什么忙?”谢宝因眨眼点头,趴在他胸膛,揶揄道:“郎君好好养神,然后努力擢升,让我和阿兕也多沾些您的光。”知道女子有事情要去办,林业绥也不再阻拦她,松了手后,就真的合了双目,养起神来。谢宝因下榻,掖好帷帐,借着卧榻旁边矮床上彻夜长明的豆形灯盏的昏光,走去东壁,穿了昨日的襦裙,随后缓步走出居室。现在时日还早,庭院里才只有一两个奴仆在,她也不想现在就闹得人尽皆知,所以眼下只能谁可以用,就用谁。一两个也正好,多了容易惹人注意。其中一个侍女看见女君站在居室外面,赶紧燃好炭火端来:“现在寒气重着,女君还是进去烤火取暖吧,有什么事情命我去办。”谢宝因看着这个侍女,只觉得很眼熟,但是没有细想,望着她手里所端的铜盆,里面炭火鲜红。“你叫什么名字。”“红鸢。”“名字不错。”不要出声大风刮过,留下萧萧之音,掩盖住了门闩松动的声。红鸢手里提着短柄行灯,模样十分慌张的出了西边屋舍的门,提灯拾阶而下后,又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一番,低头咬着唇,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扭头往东面走了。一路上,边走边抬起左手,松松握成拳,凑到嘴边不断哈着气取暖,时不时便偏头打量着各处屋舍。等走到东边屋舍的时候,只看到南面有处庭院里面散出光亮,还有隐隐约约的说笑的声音。她低头,转悠着眼睛,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什么,吓得急忙走过去敲门。里面的老妪听见响动,立马竖起耳朵,谨慎询问了句:“谁。”“是我。”红鸢的声音不大不小,生怕被旁人听见,又生怕里面的人听不见,“张秋她女儿。”屋舍的门这才被打开,老妪聪明的看了看这个侍女,笑问:“我记得你是在西边屋舍侍奉女君的,现在还没到日出时分,怎么来这里了。”

红鸢偏过视线,往庭院里面望去。老妪赶紧用身子挡住。红鸢把目光收回,露出个挑不出错的笑来,在这家中侍奉主人,谁没练就一身的本事,她年纪是小,但是要论心眼,指不定谁多,仔细想了想后,她对老妪的话避而不答,只装作好奇的问:“我夜里不怎么能睡着,所以想要去六娘的屋舍找人说话,走到这里,听到庭院里面有说笑声,就也要想来凑凑热闹。”“不过就是夜里冷,我们几个睡不着,这才生起炭火,坐着取暖谈话。”老妪用手把门死死掩着,一副岿然不动的姿态,“很快就要散了,怕是凑不了。”僵持之下,庭院里面的笑声变得更大。突然几个老妪大笑起来。“又输了,我不来了!”庭院里面有人从箕坐的草席上站起,随意穿上鞋后,拎起敞口瓮,倒了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水状物,“那黄媪今天怎么这么听话老实,竟然都不偷摸着回来喝酒了,我去看看。”只是她想走,另外的老妪不肯:“谁管你走不走,要走就赶紧走,把钱财留下就行了。”“那这要等家里的女君发了钱再说。”“什么发钱,你这老妪又想要赖了”涉及到钱的事情,另外那个老妪瞬间就变得大怒,应该是被赖惯了,玩笑声中也颇有几分要打架的架势,声音跟着拔高不少,传扬到了屋舍外面,“你我一起在林氏侍奉这么多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少钱,你那些钱直接扔在陵江里面,激起千层浪都不是什么难事,今夜输给了我们一百钱都没有,竟然还舍不得拔毛自己身上的毛了。”红鸢默默听着,提着短柄行灯的手也被风吹得通红。她面前的老妪听得一副歪鼻子斜眼睛的相貌,似乎都恨不得现在马上就进去把那几个人的嘴给撕烂:“你看看这里面又吵起来了,也不知道是在吵什么,可能又是那些钱发疯。”红鸢也不再听这老妪说话,留神了下周围无人后,便拉着人直接走进庭院里面,看着不远处的一群人,躲在门后小声说道:“你以为现在出来是干什么,天这么冷还这么黑,我还真的去六娘屋舍找人说话啊,而且我一直都在女君屋舍侍奉,又不怎么认识六娘屋舍里面的人,其实是女君命我来这边看看的,我本来还不懂这里有什么好看的,现在我是全部都清楚了,你们竟然敢在主人家里干这些事情,昨天周侧夫人身边那个善女功的侍女去女君屋舍,现在看来也不是真的给大娘子做衣服去的。”老妪半信半疑,又不敢不信,那姓黄的老妪突然就被安排那么多事务,现在想想也着确实不对劲:“你确实不是来诈我的?”“你怎么不好好想想,我要是六娘的屋舍,哪里需要走到南面屋舍来。”红鸢一字一句的把话和其中的缘由道理给掰扯开来,“我虽然是在女君那里侍奉,但是女君面前我根本就不能去侍奉,只能做些洒扫的粗活,今天也不过是女君刚好看到我醒了,所以才顺便命我来这里,而且我阿娘在林氏也都多亏你们能够照顾,我怎么可能还要来害你们,让你们像夫人身边的那个老妪一样,性命都没有了。”“那黄媪是不是已经被女君发现抓住了?”位于林家西面的厅堂里,人影照映,炭火也燃得正好。谢宝因端端正正的踞坐在案前,双膝落在填充了皮毛的坐席上,暗红大袖襦的外面罩着黑襟纱衣,挽起来的一半头发作髻,髻上正中插着一柄云头玉篦,髻后错落斜插四支白玉钗,半散的乌发也蓬松被用玉饰束着。堂上门口的两侧、坐席半中的两侧以及主位几案的两侧都各自摆着两个炭盆,共六个。三足带长柄的油灯忽刺啦作响。谢宝因不急不慌的拿起案上木棍把浅盏里快要浸入油里的灯芯给挑起,然后继续看着用线缀成一卷的竹片。玉藻端着漆木平盘从外面进来,她昨夜睡得比较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把眼泪都给挤兑出来,因为怕僭越女君,又赶紧闭起张开的嘴,她心里也实在是担心那个侍女:“女君应该命人把我喊醒的,我看那个侍女不怎么对女君忠心,要是她过去是通风报信的,女君这几天的劳神都作废了。”听说这人母亲就是府里的婆子,那不必说她也定是和府里这些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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