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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第1页)

谢宝因不言语,上完药嘱咐了些事项,用湿帕拭干净指尖后,往庭院走去。“阿姊。”谢珍果想起阿娘范夫人说的话,吓得赶紧跑到自己阿姊面前,为那些人求情,“其实还是我自己的错,若我不起这种心思,乳媪们也不会趋附于我。”谢宝因愈加确定是祸起萧墙,稍微一点邪念,只要有人在旁添把火就能窜成燃原之势,好在她还有善念。她笑道:“我问你,‘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处者焉[4]’是何意?”“他们说女子不入仕为官,不必读多少书,只要能认识几个字就算好,可当真是为入仕为官才读书吗?”“读书是为明理识人,可你都读到哪去了呢?”“理未学明,人识不清。”谢宝因以为她还未学到这,只好又问:“你近来都读了些什么?”谢珍果支支吾吾半天,连半个字都难说出口。谢宝因忽蹙眉,察觉异样,跪坐在几案前提笔在竹片之上写下一字:“这是何字?”她们这样的士族女子并非是完全不能读书,到了开蒙的年纪也会读书识字,只是都大多读些女则之类的书,若有闲暇时间去读些诗词歌赋也是可以的,以前族中也出过几位才女,但世道已经不同。如今皆以妇德为先为重。“小妹,你不识字?”【?作者有话说】[1]小功:旧时丧服名,五服之就会有你的身影了。【七月见~~~欢迎大家七月来参加宝因的婚礼(荔枝携谢府全体鞠躬)】服丧三年

在外面耳利的傅母听见里面动静,赶紧去喊来同在院里伺候的人,看见窗户人影晃动,几个全部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谢宝因施施然走出来,扫视一圈石阶下,眼眸微垂,似是在心里思量着什么事情,转瞬又抬起,走到长廊上,移了几步后再也不动。谢珍果有三位傅母,都是当初范夫人千挑万选出来照顾女儿的,现全都在这里跪着。带头跪下的张傅母也不敢抬头瞧,只觉得日头下有一道纤细的人影罩着自己,像是千斤重的石头压在身上,便连呼气都困难,额角的汗慢慢渗出头发,撑在地上的手掌也开始酸痛发胀起来。已不知道过去多少时刻,头顶才传来如往常那般清爽的声音,依旧带着浸蜜的笑:“怎么都跪在这里?”张傅母这才敢抬头瞧上面站着的女郎,或是远山芙蓉才更显风姿绰约,又是生的山眉水眼,半分怒色也不见,其实哪有那么吓人。她在心里直骂自己越老越胆小,待缓过劲来,又立马做小伏低:“十女郎今日之过,皆是我们几个没劝住的错,故特来向女郎领罚的。”毕竟这位五女郎是出名的好性子,若此刻不老老实实的认错领罚,待她走出这院子拿去范夫人那里说,这才是真的没命活了。去年范夫人那支贤淑妃亲赐的凤钗莫名丢了,查来查去最后查到刘老媪那里去,硬是连句话都不让人申辩,直接差人把她打了出去,再送去官府以偷窃罪论处,奴仆偷主子的东西是大罪,量刑也比寻常百姓要重些,最后被徒刑三年,连着她那几个儿女亲戚都没落下个好,以同谋为名一起移交了府衙。“夫人今日为小妹动了气,心中觉得是你们唆使女郎行不孝之事,要我仔细管管,说是绝不轻饶,可是非过错都要找到主才能定。”谢宝因字字道来,走下台阶,张傅母以为是来扶她,刚动了动手脚,女子却是径直走过,只带动一缕微风给她,“你们若真劝了,我自会去夫人那里说你们的好话,既已尽到自己的本分,那女郎的过错何必要你们来担?”张傅母和其他两人心中一喜,吊在心头的这口气还没来得及松,又一口气提了上来。“只是你们也知道,我的话夫人未必能全信,到时亲自来查,查到些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不了我与几位傅母一起领罚,但我到底是谢府的正经女郎,身上还担着一门陛下亲赐的婚事,夫人纵使骂我怨我,我听着捱着就是。至于几位傅母,夫人便是要打要杀,那时与我又有什么干系?”谢宝因鞋履轻移,转身慢悠悠走上台阶,沿着长廊,欲要出庭院去,已是全然无情的模样。张傅母急忙抓住这最后的一根稻草,膝盖和掌心就着地转向站在长廊上的女子:“十女郎是有问过我,我想着已经出了丧期,十女郎此时又是喜欢嬉戏的年纪,应该也是无妨的。”昨日立了夏,天气愈发热起来,谢宝因从腰间扯出块绢帕,擦着脖颈的汗,语气十分冷淡:“本朝以孝治国,哪位先帝的谥号前没有个孝字的,小妹虽然已经脱孝,可夫人还在为孙太夫人服丧,夫人就不值得她孝顺?不说今日,听说还在孝期时也做过不少这样的事,你们做傅母的算是她半个阿娘,她有什么不该做的,理应规劝,规劝不行,再去告诉夫人就是,难道你们自己家中的孩子也是如此管教的?”几人大气也不敢喘,互相扭头瞧瞧对方,最后推了个人出来回:“女郎教训的是,日后我们定会好好规劝十女郎,断不能再让她出这等事,若再出我们也不敢再求女郎饶过。”谢宝因不接这茬,转而状似无意的问道:“小妹的开蒙先生是谁?”不知过去几瞬,三人豆大的汗垂直落在地上,推来推去也没人应答,因为十女郎压根就没有开蒙先生。“小妹是夫人所生,你们竟也敢如此欺上瞒下。”谢宝因冷眼睥睨着,一双杏眼在开阖间没了温度,“我心中就是再想保住你们也难以做到。”“前年十女郎到了开蒙的年纪,我也曾跟夫人说过请位先生的事,可夫人说不必请。”张傅母叹息一声,犹豫几许才说后面的话,“说以后又不做博士诸生,让我们于平日教育其认以常用的字即可,未来适人也能为正室夫人。”也正是如此,谢珍果平日不读书,也只有玩闹的可以解闷,至于女红这些士族贵女的乐趣她也不爱,只是当着范夫人面时做做样子。谢宝因不知怎么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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