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叹一声,:&ldo;要是墨渊也参赛就有看头了。现在想来,那时的墨渊也才是个七万余岁的半大少年,却早已一战成名,一双精□□黠的眸子闪着讥讽嘲弄,携着壶酒悠幽幽的饮着,云淡风轻的模样总令那些个正统的神仙不自觉得检查自己是不是忘了穿衣裳。香炉会热热闹闹的开了半个月,喝光了天君的一百九十坛三千年桃花酿,天后桃林里指甲盖大小的蟠桃也被掐的一干二净。我问爹爹:&ldo;你们在哪儿开的会?&rdo;&ldo;就是桃园子呀,你不是去过了?&rdo;爹爹有些奇怪我何时变瞎了。我想了想在桃园子的窘态撇撇嘴,何时起,议论人家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成正经的会议内容了?我问:&ldo;这香炉会到底商讨了些什么?&rdo;我爹爹皱着眉想了半天:&ldo;好像是说如今这严峻的场景要怎么解决。我问:&ldo;那要怎么解决?&rdo;。我爹爹又皱着眉头想了半天:&ldo;就是说要怎么解决?&rdo;&ldo;那究竟要怎么解决?&rdo;,我更加不解。&ldo;就只说要怎么解决……&rdo;,末了爹爹果然又不耐烦的拍我脑袋:&ldo;你只需晓得问题严重,急需解决就是了,这是会议共识。&rdo;我吐吐舌头:&ldo;一群和稀泥。&rdo;这个问题的商讨又拖拉了一个月,终是圆满落幕,会议的结论是&ldo;如今问题非常之严重,急需解决。&rdo;回去的时候,庆姜话很少,我在一旁嘻嘻哈哈逗他,他那张如玉的脸还是笑得勉强。我爹爹常说,别看庆姜一副温润谦和的样子,却是三界里少有的明白人,他极有自己的主见和打算。因着他自小与我玩在一起,又由着我欺负,我便一直没意识到他与我的不同。除了那年被他爹娘强行结了婚约,我见过他落过一次泪,就没见过他为什么事有过烦忧。我要进府门了仍然放心不下,从门fèng里探出脑袋来,做了个鬼脸:&ldo;这天大地大的,cao心别人的事全无用处。&rdo;他似乎微微一怔,摇头一笑,带了些苦涩:&ldo;皮之不存毛将焉附?&rdo;转身要走,又回过头来道:&ldo;少绾,我愿凭一己之力护你一世唯安。&rdo;请君入瓮我爹爹虽是魔君,却从不爱生什么事端,从这点上来说,他是极不称职的,因为我听说凡间的小孩入睡难的时候,他爹娘再也没法用&ldo;魔君要来吃你了&rdo;这种方法吓唬他们了。我有时候总觉得我爹爹有些过于怯懦,见了天君那张枯木脸粗剌剌的声音总是不自觉软上三分,有时候我听着爹爹那高不高低不低的声音打个冷颤,起上一身鸡皮疙瘩儿。我爹爹说人活着才是最有颜面的事,管他面子不面子呢!那时我不懂,左耳朵听了右耳朵便忘了。有一回,墨渊听见了便笑笑,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远处云雾环绕的层峦叠嶂,过上好一会儿才点头:&ldo;你爹爹说的对。&rdo;他虽这样说,可是他从未费心巴力的活着。旁人都觉得墨渊是个好学生,仙力强、学问好,每日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一脸的虔诚向学。可是实际上,大多数时候坐在学堂里的是他幻化出来的个假身。因着他功力够强,竟然骗过了火眼金睛的夫子大人。我一直想学好他的这个本事,他也曾耐着性子教过我几次,可是每次幻化出来的少绾总像个木头。后来我索性逼迫奉行化成我的模样去替我听课,他起初自然是不肯的。可是因着我的位子后面坐的是瑶光,他便勉强答应了。据说瑶光待他&ldo;不薄&rdo;,每日下课,他的后背上都被瑶光画满了王八。在这一点上我有点过意不去,毕竟他算是替我受累,可是他自己倒是甘之如饴,背上的王八一直不舍得洗去。许是奉行向我爹爹描绘了我和墨渊眉来眼去的状况,哦,不,是我冲墨渊眉来眼去的状况,他就寝食难安,费劲了心思不许我接近他。可作为情场上的过来人,他也应该晓得,这姑娘怀春就是往火里浇油,越压越旺的。不必上学的时候,我总是转着为数不多的弯弯肠子一次次逃出府去,然后拼着薄弱的魔力赶上一天的路去天上找墨渊,更要命的是,去找他必得经过瑶光的居所‐‐紫星海。墨渊有时在有时不在,不在的时候说是去三界转悠去了。我知道他虽表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