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后来的事,很容易猜到,两姐妹终于反目,立下永不相见的誓言,及至礼之身死,冕术也不肯去看她一眼。礼之却嘱咐天庭里最好的铸琴师把自己的骨头做成了一把精致的琵琶,送给冕术。琴身上刻了四个字:夫复何求?冕术看到琴后泪流三月不止,最后竟流出血来。她把琴放在身边,日日抚摸,寸步不离,却没成想白骨琵琶被她身边的一个贴身侍者偷走,从此十几万年杳无音信。而我拿到这把琴也是个偶然,那日我和墨渊在凡间集市上闲逛,墨渊在一个旧货摊子跟前停下来,他捡起这个白骨琵琶看了看道:&ldo;这个蛮有意思的,送给你做个纪念。&rdo;我疑惑道:&ldo;纪念什么?&rdo;墨渊笑笑:&ldo;权当纪念今时今日到此一游好了。&rdo;后来我发现了琵琶上的那四个小字,狂喜的告诉墨渊,墨渊却毫无惊异之色,只是看着我浅浅的问一声:&ldo;夫复何求?&rdo;墨渊,值得吗?我最近把那琵琶弹的似乎颇有点样子了,因为冕术对我的嘲讽少了些,也或许是因为她终于发现我是块不可雕的朽木,连嘲讽也觉得费力气了。这日我昏昏欲睡的抱着琵琶从糜音洞出来,才走了几步,便被人架着进了司律殿。我困得懒得挣扎,却在看到金碧辉煌的司律殿时心里澄明无比。我快速的在心里转了几圈便明白了:那老君捡软柿子捡到我爹爹头上来了,毕竟墨渊摘了他的大门是安在了魔尊府上,他没有那个勇气去找墨怨算账,只能在我爹头上寻仇。果然,那殿里黑压压的一片神魔鬼怪,而最前面哭着鼻子的便是那老君。我火气有些上涌,几个月没见到墨渊的这口气便有了个疏通的渠道。看着离络那张冰块脸我手也不抖心也不跳了,甜甜的笑着看那怒视着我的老君:&ldo;老君您哭什么呢?莫不是因为丢了你家庙门?前儿个我倒是看见一个,冷不丁觉得眼熟,现在想来是你家的。等我回去从那天狗洞上卸下来差个牢靠的给你送过去。哎呦……别哭了,这上了年纪的人了,丢脸事小,伤了身子事大……&rdo;那老君皱巴巴的脸上气的便有了些精气神儿,指着我&ldo;你你你……&rdo;了几声便一个劲的倒抽气。我扫了眼那些看热闹的神魔鬼怪,学着话本子里的遣词造句:&ldo;众为好汉,我爹爹不见得多正派,却从来也没怠慢了各位,你们平素里但凡有个请求,我爹爹都是能帮则帮,给你们行了不少能说的不能说的好处。可是别临了,连那舔着脸求我爹爹的也变成我家强迫你们进的门!&rdo;那些神魔鬼怪愣怔怔的一个没出声,谁还没做过几件缺德事,各有各的软肋。我又转向那高高在上的离络道:&ldo;不知道造谣生事,黑白颠倒是不是那法度里面该管的事?&rdo;蛰出拍了拍手笑了,我便有些心惊,被墨渊憋的那口气跑出来这胆子便弱了些。&ldo;谈法度?好呀。&rdo;他嘲弄的看着我:&ldo;三界律例第三十九条,聚众赌博者停三年的香火钱;三界律例第一百四十条,私下凡界者收监十年;三界律例第两千又三十条,收受贿赂者革除原籍;三界律例第一万零一条,神魔鬼怪有私情者……&rdo;。我听得脑子轰轰作响,虽然知道他与小织笼也不清楚,可是并无石锤。这个离络怎么就愿意听了那老君的话来治我的罪,我与他之间除了一段没成的婚事让双方比较尴尬以外,也没结什么怨呀……&ldo;司律真是好记性。&rdo;墨渊站在明晃晃的大殿尽头,被风拂起的长袍有些凌乱,配着那张玩世不恭的脸竟有了帝王之气。连那些上了年岁的妖魔鬼怪那像樟树皮一般皱皱巴巴的脸上都阴晴变幻,天庭里这位身份高贵的父神之子,功高盖世的战神,此刻站在这里,使这金碧辉煌的大殿立时暗淡无光,所有的光彩全都洒在他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