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酒呢?墨渊那小子是不是把那老东西的酒也赢了去?&rdo;我爹爹不淡定了。&ldo;酒?墨渊提着几坛酒凑鼻子上嗅了嗅,说算不上好货色便丢在那里了。&rdo;爹爹的脸色立马变的有些不大好看。可是晚饭的时候盯着老君的庙门看了会儿,便又痛快了:&ldo;闺女,明天去问问那老君他家庙门朝哪的。&rdo;。我撇撇嘴,便觉得爹爹有点不太君子,大老爷们还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壮士断腕,了前尘爹爹今日去了十里桃林找折颜,美其名曰去叙叙旧,他怕是又馋桃花酿了。自从他搭着墨渊这层关系与折颜攀了个交情,便经常去混酒喝。折颜每次见了我爹爹都甚为头大,觉得我爹爹的酒品配不上他的酒。庆姜最近忙的很,三界生的乱子都是越来越大,任何一个担点官职的神魔便也不得不做出个勤勉的样子来。庆姜对于这些事向来不争不抢,更不会强出头,若不把事情推给他,他是万万不会去兜揽那些个琐事,只是塞到他手里的事他会做的比任何一个老资格的魔族都做得完美。因着他有一双勤勉的爹娘,又与画未有这样的关系,他面前的公文俗事便总也处理不完。我上学前趴在窗子上瞧了瞧小织笼房里,果然不在,她这几日有些浮躁,下棋都输给了我几盘,昨儿个晚上说今日去她姨姥姥家串门去了。我把她家祖宗梳理了一个遍,也没想出她什么时候多了个姨姥姥,况且这&ldo;串门&rdo;二字出自她的口,便像我说出&ldo;不惧离络&rdo;那么滑稽。毕竟她平日里是九头牛都拉不出门的。才刚想过这里,我便见到了站在我面前的离络,立时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拧上几圈。我规规矩矩的站好,对着这清风朗月的翩翩佳公子点点头,想了半天没想出措辞,最后吱吱呜呜起了个最差的开头:&ldo;真巧。嘿嘿……&rdo;其实并不巧,他自然是专程来找小织笼的。他并不看我,直直的盯着小织笼紧闭的房门:&ldo;她住这里?&rdo;&ldo;是……&rdo;,我嗫嚅道。他走近了几步伸手摸了摸那窗棱,手指捻着指腹上的灰尘,冷声道:&ldo;你那魔尊爹爹就让她睡这种地方么?&rdo;听他这样说我便有些不乐意:&ldo;如果魔尊府也跟你家那大紫明宫般气派,你也不用方才从太上老君的府上拆来的门里走进来。&rdo;他怕恶心我就偏要恶心他。谁不知道,他一贯对自己的出身讳莫如深。他转身看着我,淡淡的说:&ldo;给你提个醒,我要抓你爹爹的把柄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rdo;我点点头:&ldo;是简单。若非你一贯的秉公执法,也不会让小织笼发下百世轮回不与你相见的毒誓。&rdo;离络像寒冰般冷彻的眸子似乎听得见碎裂的声音,让我产生将死的错觉。其实我一直不曾向别人提过,离络便是我的第二朵桃花,阴差阳错结错了果儿。我不提不是因为我还记挂着他,只是因为事情的经过我自己也没理清楚。待我初长成个明艳四方的姑娘的时候,庆姜已经与画未订了亲,我爹爹便很是怕我成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那时他最大的爱好便是蹲在路边看那些过往的年轻男子。以至于爹爹背负了个比现在的乌龙更糟糕的&ldo;花心断袖&rdo;名声。日日蹲夜夜蹲,那时年少的离络便让我爹爹盯上了。我想对于离络来说,那应该是他光彩夺目的人生里的一场噩梦。他那时候四五万岁,束着乌发,垂着夜明珠,脚踏云缎靴,第一次离开生他养他的大紫明宫,出任司律一职。我爹爹便腆着老脸凑过去问他的生辰八字,他很是镇定的扫了扫我爹爹的穿着打扮,便行了个恰到好处的礼,喊我爹爹魔尊大人。离络虽不喜人情,但他对很多事看得都很透彻,尽管我爹爹把自己的日子过得不像个魔尊,可他还是一眼看出来了。爹爹对此颇为受用。那是我爹爹第一次见到他,回来时便是一脸的春心荡漾,叹道:&ldo;闺女,爹爹替你觅好了佳夫婿,他叫离络。&rdo;一副虽死无憾的表情。我那时不知道寻夫婿是个怎样的概念,只觉得爹爹既然说寻得了便就是寻得了。于是每次在外面受了气,便说,我的夫婿是离络。我也并不知道司律是不是厉害的官职,只是见那时的瑶光总是一副揣着冰糖葫芦的得意神情向我们发威:&ldo;我夫婿是庆姜。&rdo;我便觉得离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