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家风停住剑势,未再抢攻,江晓峰也未再挥剑还击,蓝福长长吁了一口气,冷冷说道:“老禅师这禅室之中狭小,咱们到外面动手如何?”
白眉老僧望了望江晓峰,忖道:这人是何来路,实叫人纳闷,他能从蓝福手中挣脱,足见武功不弱了。
忖思之间,突见蓝福一侧身子,疾向木案上的铜钵抓去。
白眉老僧心中正盘算如何应对今日之局,想阻止已是不及。
突然剑光一闪。寒芒一道,闪电而至,斩向蓝福的右腕。
发剑之人,正是江晓峰。
他剑势迅快,迫得蓝福不得不疾快的缩回右手,避开剑势。
江晓峰一剑逼向蓝福,身子一侧,挡在木案前面。
蓝福双目中杀认浮动。冷冷说道:“好小子,老夫几乎被你骗过……”
目光转到白眉老僧身上。道:“老乔驴不用在装腔作势了,你既早共约好了助手。还故意惺惺作态,难道你出了家,就会无大丈夫气概了么!”
这几句话,骂得十分刻毒,白眉老僧似是已难再按下心头之火,冷笑一声,道:“蓝福,你敢对老衲如此无礼。”
蓝福冷笑一声,道:“你如再故弄玄虚,老夫还要骂出更难听的话。”
白眉老僧缓缓下了云榻。伸手抓起木案上的铜钵,望了江晓峰一眼,道:“小施主,你用尽心机,想挑起老衲抗拒之新,终于如愿了。”
目光转到蓝福的脸上,接道:“这些年来,想必你已经炼成了惊人之技,才这般目中无人,举动狂妄,咱们到后院中去吧!”
蓝福道:“你早该这么痛痛快快动手一战了。”
转身向外行去。
蓝家凤、白眉老僧、江晓峰鱼贯相随,行出禅室后,又穿过两重殿院,到了后院之中。
这时,已是日上三杆时分,雾气尽消,后院中景物清晰可见。
江晓峰目光转动,四顾一眼,只见这座后院十分广大,假山花树,小桥流水,显是经过一番很久时间的经营、布置。
假山旁花树环绕着一片很大的草坪。
蓝福站在草坪中间,一扬手中长剑,道:“老禅师可以出手了。”
白眉老僧淡然一笑,道:“急什么?老衲既答应你,一定领教,不过,这位施主,确非老衲邀请的助手,老衲亦未把金蝉交付于他,此事和他全然无关。你放他离开,咱们立时动手。”
蓝福道:“老禅师,我蓝福走了几十年江湖,岂容人往眼里揉进沙子,相信天下没有非要找死不可的人,他苦苦挑拨你起而抗拒,岂是无因……”
白眉老僧接道:“你硬是不信老衲的话了?”
蓝福道:“我相信他不是你约的助拳人……”
白眉老僧道:“那你为何不放他走?”
蓝福道:“因为他有为而来,老禅师也许不知,但他却是受人遣派而来……”
江晓峰道:“蓝福,你当真是老谋深算,猜的一点不错。”
蓝福忽道:“你敢直呼老夫之名,等一会我要你叫我老祖宗。”
白眉老僧叹一口气,道:“看起来,施主是当真的不想活了?”
江晓峰道:“这叫做在劫难逃,如果老禅师能够战胜蓝福,在下就可以以活命了。”
白眉老僧冷冷说道:“小施主的算盘打错了,老衲胜算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