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笑着反问他:“我若不答应,你就不给摸了?”
辞镜愣住,就这么用一双慢慢红起来的眼睛看着梵音,好似一个受了欺负,却又不知怎么讨回公道的小媳妇。
他弑神杀佛梵音都不怕的,偏偏露出这样的神情来,梵音就觉得心疼了。
她上前一步抱住了辞镜,笑道:“傻不傻?”
远处的长廊里,殊绝静静看着二人相拥的这一幕,许久,只对魔使说了一句:“走吧,回去。”
魔使不解:“您说的是回哪儿?”
殊绝看了魔使一眼:“不是催我回魔界么?”
魔使又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梵音和辞镜,还是不懂他家少主巴巴的跑过来,又跟条丧家之犬一般走了是为何。
一直到出了黄帝城,他才听见殊绝说了一句:“本君输了。”
魔使安慰他:“妖神乃上古大妖,又曾跟随容白古神修行,您不是妖神对手情有可原……”
“他有耳朵和尾巴,本君没有,比不过他。”殊绝闷闷的说完这句,驾着黑云远去,留下魔使一脸懵逼立在原地。
耳朵?尾巴?
他是听说过九尾天狐每一条尾巴都是厉害的法器,但什么时候耳朵也成为法器了?
*
在从极北之地搬回的那座冰川快融化完时,烛阴终于带着地心赶了回来。
容白的心在地脉中数万年,当真已变成一块散发着五色圣光的石头。
辞镜对着地心磕了三个响头,梵音也拜了三拜。
诸天神祇,皆对着地心行跪拜之礼。
万年前的天崩,是容白以身祭天,万年后再次天崩,还是用他的心才止住这场浩劫。
两次天崩都因青君和君九幽的爱恨而起,以容白的牺牲告终。
天补上后,下了一场滂沱大雨。
辞镜在雨中一直跪到雨停,梵音撑着一柄梨花白的油纸伞静立在他身旁。
辞镜说,他得送师尊这最后一程。
烛阴在自己昔日的住处莲湖竹楼中,斟了两杯酒,一杯泼向大雨瓢泼的天地间,一杯仰头灌下,酒从喉间一直烧到胃中,许是酒太烈,喑哑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