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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第2页）

胖子：&ldo;要衣服，还是要裤子？&rdo;

贺紫达：&ldo;都要！&rdo;

胖了&ldo;得，您往这儿瞧，我这儿专门为解甲归田的老干部，备有合适服装。&rdo;

贺紫达：&ldo;你怎么知道我要解甲归田？&rdo;

胖子：&ldo;瞧您这岁数，特别是您这神色，还有错吗？心里不痛快是不是，想开点儿，官儿位子不能老您一人把着，也得让别人过过瘾是不是？退下来，遛遛鸟，打打猎，钓钓鱼，多好！我给您弄套钓鱼行头。&rdo;

&ldo;钓鱼还要专门的行头？&rdo;

&ldo;您试试就知道了。&rdo;胖子把贺紫达拉进衣摊后面的布帘。

再出来时，贺紫达从头到脚大变了个样子：太阳帽，t恤衫，萝卜裤、旅游鞋，还有变色镜，一色时髦货色。

&ldo;瞧瞧吧，整个一个现代老头儿！&rdo;胖子把贺紫达引至立镜前。贺紫达从上到下看了一阵，也不发火，只冷冷地吐出三个字：&ldo;老流氓！&rdo;

天色已暗。贺紫达一人恹恹地走入一个街心公园，他找了个长椅坐下来，一靠，疲惫地闭上眼睛。贺子达的耳畔是谢石榴昨天晚上与他的对话：&ldo;伢子，看来你也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啊。&rdo;

&ldo;不是怕下来，我是不服气。&rdo;

&ldo;我知道你跟谁比。这本来就不是一刀切的事。&rdo;

&ldo;那我比他干得差吗？论资历，论战功，别说他比我还大两个月，四七年还……&rdo;

&ldo;又来了是不是？！……伢子，在外面你是个大军区的副司令，在家里，你简直跟五十多年前的红小鬼没什么两样，没水平！&rdo;

&ldo;唉‐‐不打仗了，否则战场上再见一次高低，我输了，降三级下！他输了，我陪他下！&rdo;

烟袋锅敲床头的声音。

&ldo;婆娘肚肠！婆娘见识！婆娘腔调！&rdo;

长椅上，贺紫达苦笑了一下，睁开眼睛。他猛然发现，身边多了一对依偎着的情侣，轻叹一声，站起身来。

走了没几步，他听见身后男青年在小声说：&ldo;这老家伙八成是失恋了。&rdo;接着是两个人的嬉笑。贺紫达转过身，怒目圆睁，大步走回去，那男女青年手拉着手慌忙逃窜。

贺紫达在昏暗的街灯下继续走着……眼前，一场十几个少年的街头足球赛吸引了他。

少年们踢得颇为认真，颇为激烈，对抗得十分凶狠。一方终于踢进一球，哨响，一个小眼镜宣布：&ldo;海军大院三比二胜陆军大院。&rdo;

海军的孩子欢呼：&ldo;地老鼠，又败了！&rdo;

陆军的孩子不服：&ldo;这个赛季还有五场呢，水鸭子，别得意太早了！&rdo;

男孩们沿街两侧各自回家，一边走还一边&ldo;地老鼠，地老鼠……&rdo;&ldo;水鸭子，水鸭子……&rdo;地打着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