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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第2页）

大碾子站在未挤上车的老头、老太太中间。他重新走回售票大厅，看着墙上的时刻表。

&ldo;解放！&rdo;有人叫他。大碾子回过头，一下愣住了。是舒乔。乔乔穿着一套上蓝下绿的旧衣服，头发没很好梳，显得有些邋塌。她站在售票厅门外。

大碾子跑过去：&ldo;乔乔，是你。&rdo;

&ldo;你回家，居然到县里也不想着看我。&rdo;

大碾子勉强解释：&ldo;枣儿两个月没写信，可能出什么事了，所以……&rdo;

&ldo;别解释了，下班车怎么也得三个小时之后。&rdo;乔乔说完，转身便走。

大碾子不由自主地跟上去。两人保持两三米的距离，在街上走着。乔乔突然站住，回头道：&ldo;你不能走快点儿吗？&rdo;

大碾子干笑：&ldo;我，我又累又饿，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吧。我请客。&rdo;

乔乔冷淡地说：&ldo;随你便。&rdo;

大碾子左右看看。附近有一家&ldo;工农兵饭馆&rdo;。

大碾子：&ldo;就那儿吧。&rdo;

二人走进饭馆，破桌烂椅，满地污秽。大碾子一边轰着苍蝇，一边问服务员：&ldo;有什么吃的吗？&rdo;个服务员扎堆聊天、打毛衣，理都不理他。

大碾子大声问：&ldo;服务员同志，有什么吃的吗？&rdo;

一服务员不耐烦地说：&ldo;下班了！早干什么吃的！&rdo;

大碾子：&ldo;现在刚十二点半，就下班了？&rdo;该服务员翻了一下白眼，不睬他。另一服务员：&ldo;当兵的，饿急眼了的话，自己到伙房下碗面条吧，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嘛！&rdo;服务员们哄笑。

大碾子赌气走进伙房，一看灶台，脏得一塌糊涂，不禁眉头紧皱。舒乔抱着双臂，站在伙房门口。大碾子回头看她。

乔乔：&ldo;饱了吗？&rdo;

大碾子苦笑：&ldo;饱了。&rdo;

乔乔扭头走开。大碾子又跟着。

街上，大碾子问：&ldo;乔乔，这是去哪？&rdo;

&ldo;去我家。&rdo;

大碾子站住脚：&ldo;这……这合适吗？&rdo;

乔乔不停步地走着：&ldo;你看着办。&rdo;大碾子不得不跟着。

平房前，乔乔取钥匙打开门，走进去。大碾子进门前，左右看了一下。

乔乔飞快地插上电炉子，往锅里倒了一暖瓶开水，取出挂面、鸡蛋……

大碾子打量了一下内屋：床上只有一个人的铺盖。而且整个房子再无男人的东西。大碾子不禁问道：&ldo;他呢？&rdo;乔乔忙着手里的，不答。大碾子无趣地放下手里的提包，在简易沙发上坐下来。乔乔端上一碗鸡蛋挂面，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在床边，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香烟，点着，欲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