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里,她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人:“突然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要紧,特别要紧。”沈元策点了点头。
裴雪青连头髮丝儿都紧张到贴牢了头皮,却忽然听见他说:“我的腰带和玉坠是不是落你那儿了?”
她一噎,满到嗓子眼的心潮忽而回落下去,打开了一旁的医箱:“……是,给你带来了。”
“怎么瞧着你有些扫兴?”沈元策笑着观察着她的脸色。
“我哪儿有……”裴雪青清清嗓子扯开去,“听说你这几天都没去赌坊,可是上次落水着凉伤风了?”
“没去赌坊是因为我在家里想事情——”沈元策沉吟片刻道,“那天回去以后我仔细想了想,往后日子还长,我总有机会建功立业,让旁人对我改观,但有些话眼下要是不早点说,怕就错失了时机,今日约你来,就是想说这些话。”
裴雪青刚落下去的心臟又提了起来,屏住呼吸看着他:“什么话?”
沈元策收起笑意,神色郑重起来:“裴雪青,我心悦你,如果有一天我沈元策能娶妻成家,我很想这个人是你。”
裴雪青紧紧盯住了他的眼睛,心跳快得呼吸发颤,唇齿抖战。
沈元策似乎也很紧张,胸膛轻轻起伏着,悄悄换了口气继续说:“只是眼下你看我名声这么差,圣上也忌讳文武结合,我可能需要很久才能改变这个局面,怕贸然公开提亲反倒让相国避我如蛇蝎,早早给你定下旁的亲事。所以我先告诉你一声,你要是看我还凑合,来日有人向你登门求亲,你便将我与他们比上一比,若觉得我比他们强,你就等等我,若我比不上他们,你就——”
“不用比。”裴雪青开口打断了他。
沈元策挠了挠耳根:“我不会连个比的机会都没有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裴雪青连忙摇头,“我是说,不用等来日,我现在就知道,你比他们强。”
沈元策一愣之下抿起了唇,似是想笑又忍着:“你这话是不是草率了点,你都不知道将来会有谁向你提亲。”
“但我知道,这长安城中谁也比不上你。”
沈元策盯了她片刻,忽然背过身去。
裴雪青不明所以地探头去看他,见他握拳掩着嘴,嘴角快咧到耳根去。
“你笑什么?”裴雪青问完话,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沈元策回过头看着她:“那你又笑什么?”
两人大眼对着小眼一起笑起来。
半晌过去,沈元策咳嗽一声说回正事:“那有你这话,我一定努力。”
裴雪青确认道:“那我们现在这样,算是——私定终身吗?”
“你说算,就算。”
“还差一环,私定终身是要交换信物的。”
裴雪青笑盈盈望着他,取出一枚玉佩。
雪青色流苏作配,莹润白玉上镂刻着一个“裴”字。
“这玉佩上刻了我的姓,流苏颜色是我的名,交给你做信物吧。”她将玉佩递给他。
沈元策似是有些意外,一时没伸手来接:“我这连个说亲的影儿都没有,哪儿敢收你这么重要的信物?”
“重要,才能让你记着你今日的承诺。”
沈元策在她的坚持下接过玉佩,认真端详起来:“这玉佩能拆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