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着亲吻,直接把头埋进他怀里,紧紧抓着他乱动的手。
他又低笑了两声,还附在她耳朵边问了句“醒了?”。
她“嗯”了一声,越发窘了,整个人烫得不行。想挪一下胳膊,发觉他放在腰上的手突然用上力了。把她牢牢地困在怀里,严丝合缝地贴着,完全动不了。
“我热。”她小声开口,嗓子还有点儿刚醒过来的哑。
他“嗯”着,伸出胳膊把空调调冷了点儿,跟着稍稍松开怀里的人,想看她的脸。但是小脑袋不配合,一点儿不想对视,改换成她使劲儿抱着他,不抬头。
晏旸闷声笑着,一个翻身把人压在下面,支起胳膊,被子一掀,看了个全。
她大眼睁圆,吓得一手遮自己,一手迅速把他捞回来,小声抗议着:“你别这样。”
他嘴里说着“好”,语气还非常温柔,可行动却恰恰相反。年轻男人的早上,总是冲动的。不过他不是真想做什么,而是怕她生疏,想让她早点习惯自己。所以搂着亲着,各种羞涩之后,怀里的人又回到了昨晚亲密无间的时候。乖巧,诱人。还特别好奇。
问来问去,问各种生理特征。
他有点没辙,笑道:“你上课没好好听?”
“不一样啊。”真人跟书和大体老师还是不同的。
他乐,掐掐她的脸,亲上一口,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拍拍她的背,“起床,不然迟到了。”
“哦。”她慢悠悠地坐起来,望着地上的衣服发愁。
晏旸提上裤子,拿了条浴巾给她,又贡献出一件自己的T恤,“先穿我的。”
她点点头,遮遮掩掩地裹上浴巾,对于全面暴露在他面前还是不习惯。
等他出了卧室,她才走进浴室。崭新的蓝色牙刷和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放在架子上,是他的贴心。她忍不住笑了,看了眼门口,好像隔着重重门板能看见人一样。
按温度调好水,人站进去,开始清洗自己。当水流顺着头发往下淌的时候,人也因此清醒不少。
这一切都有点陌生。美好,是很美好的。只是心情有点难形容。
她知道自己很爱他,也喜欢他做的一切。但是,当独处的时候,尤其是站在这里被稍微有点凉的水冲刷神经的时候,内心好像又不全是幸福。
小角落里,还有着愧疚。是对奶奶的愧疚。她明白为什么,也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只是当一个人的时候,心会有一点沉,有种落寞。
不过奇怪的是,好像只要他在,她就不会这样。可能是注意力被吸引走了,人顾不得其他东西吧。
她叹着气,禁止自己胡思乱想。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加快,本能地要减少独处的时间。
洗好,擦好头发,刚走出卧室,香喷喷的咖啡和面包味已经飘荡在客厅了。
晏旸看见她,立刻笑了,冲着她身上的T恤看了一会儿,眼睛里全是不用说出口的满意。
“好香。”她笑着靠近他,看着锅里的煎蛋,有点饿了。
他刮刮她的鼻子,下巴一扬,示意她爱喝的拿铁已经做好了。
伍飘飘看过去,又看回来,歪着小脑袋,眼里都是爱心形状。跟着她突然垫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很短促,很轻快。
晏旸笑了,很喜欢这种意外惊喜。指指脸,示意她再来一下。
她乖乖照做,跟着开心地端起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咖啡。眼神一直在他身上,不转弯。忽然发现能让一个人快乐的感觉,真好。
这种细小的甜蜜充斥着整个早餐,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情侣都是这样的。
吃完饭,她回去换衣服。晏旸收拾妥当后也踏进了小院,替她的花浇了浇水,剪了剪枝桠。跟着看向那两行已经快被摘完的小菜地,若有所思。
伍飘飘一出屋,就发觉东墙的凌霄花不一样了。整洁有序。见他看着菜地,她说不出什么感受,心里暖暖的,酸酸的。慢慢靠近他,跟着把人拉出来,特别温柔地说:“去洗手,衣服要脏了。”
晏旸洗了手,两人驱车前往医院。
车子照旧在老位置上停好,等说完自己几天的手术安排之后,他停顿了一下,握住她的手,摸着她的脸,说:“搬过来跟我住吧。”
她回视着,愣了一下就笑了,“我就住在隔壁啊。”
“不一样。”他神情认真,“换个地方,心理创伤好得更快点儿。”连他看见菜地都会觉得不舒服,跟何况她每天都要在那个环境生活。既然他们的关系已经到这一步了,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能住一块儿的。
“嗯。”她眼神变得有些黯淡,停了一会儿之后,说:“我考虑一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