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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页(第1页)

“刚才我跟她见面了,没说上两句,我妈就打电话催。最近都是这样,她铁了心要把房子所有权要到手。逸璞,你帮我问问,有没有谁家是那边的房子,拿证件拍个照。”“我靠,你要做个假的骗你妈?”“嗯。我不拿去做别的用途,应该不算违法吧。”“她怎么说?就你家那个宝贝。”“房子写她的名字,这是我自己提出来的,不可能改。贷款一直是她在还。”“我去,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给的是120,那屁大点的地方,总房款也就一百多,你出的是大头,就算不全写你的,搭个名字都不行吗?”卫凯旋坚定地摇头。薛逸璞头疼,再劝:“我不是在乎那几个钱,就是操心你,你宁可造假也不愿意去争取你该有的权利,太卑微了,你知不知道?”卫凯旋再摇头,说:“不行就是不行,那是我的承诺。”薛逸璞彻底服气了,说:“那你现在准备干嘛?”“我还有点事要去办,很重要的事。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处理就行了。”“那行,有事你随时找我,我闲着呢。”“好。”17两辆车一前一后出的巷子,薛逸璞看卫凯旋往东,不是往元家那方向,那他去走一趟。幸好上次陪他去过,薛逸璞顺利把车开进去,在车里待了几分钟准备腹稿,然后雄赳赳气昂昂上去了。元裕和咬着牙刷来开门,一见这头发,认出来了。年轻人冒昧上门,应该主动自我介绍,可惜这小伙不太懂礼节,元裕和只好主动提示:“你是……”“元麓在吗?”元裕和把牙膏沫子都吞了下去,皱眉说:“你上次来过,对吗?是凯旋的朋友吧,你上我们家,是有什么事?麓麓不在家,你跟我说吧。”“老元,谁啊?”“没谁。”元裕和将门往回拉,薛逸璞赶紧拽住。“等下。那彩礼要多少?你报个数,我来出,房子的装修,我全包。”没礼貌,说话莫名其妙。元裕和拿出点领导的气势,警告他:“凯旋不在这里,以后上别人家,记得先打个招呼,这是基本的礼节。”他用力把门关上,回头继续刷牙。林英还在愁女儿的事,以为是邻居,没有多问。元裕和本想提一句,又怕给女儿女婿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就把这事丢开了。薛逸璞知道自己搞砸了,他在车里这打算那打算,结果一见到人就压不住脾气。此路不通,那不如直接去找那个。他发动车子,慢慢地开,仔细留意着四周。在小区里没看到大t恤,他不想轻易放弃,出了小区往西北方向走。这个时间,服务员要去上班了吗?他怕错看漏看,进的是辅道。快要到那茶楼时,他特意开得很慢,没在临窗的桌看到她。但他有种直觉:她就在这,于是找了个地方停车,t?亲自去茶楼里找。老板娘很热情地问要不要包房。“有现成的牌桌吗?无聊,打发下时间。”“要等一会,你先坐一下,喝杯茶。”“有别的客人吗?”“刚凑了一桌。”老板娘的话还没说完,他自来熟地往里走,掀起软门帘,进了一楼的小包间。这双面人果然在砌长城。不上班,邋遢,沉迷打牌,哼,她爸妈还好意思卖高价呢!牌友们挨个瞧一眼来客,元麓对别人不感兴趣,专心研究桌上的牌,推算自己摸到五八筒的概率。她喜欢东冧本地的老玩法,和牌花样多,但这是临时凑的腿,人家习惯了玩转转,必须无条件配合。这种打法不允许吃牌,只能碰和杠,那就要打起精神来记牌。“元麓!”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继续研究牌面。薛逸璞不爽,特意走到她后面,拖来一把凳子,落座后,半靠在她椅背上,很没牌品地掺和:“干嘛不拆这门子,很难进牌的,对倒两个对子等着随意碰一个。容易多了。”她转头看他一眼,挺直腰背和他保持距离,坚持了自己的打法:拆掉一对二条。薛逸璞在后面嗤笑,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人家下一张就凑齐了五六七,丢掉第二张二条,成功听牌。他尴尬地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小声问:“九点多了,你不去上班吗?”元麓不喜欢他身上的香水味,熏得她头晕。“有事吗?”“你跟萱萱……”“我们自己会处理。”“我知道卫思恬有点任性,她还没成年,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计较了呗。”她没搭理,因为忙着和牌收钱。哗啦哗啦,麻将全塞进了洗牌洞里,她按了骰子键,新一轮摸牌开始了。“跟你说话呢。”元麓面无表情看他一眼,摇头。对桌那位牌友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皱眉去摸烟。他的上家马上喊:“干嘛呢?抽烟去外面,我怀孕了,不能抽二手烟。”这男的恼火,扔了打火机,意兴阑珊地拎着新摸回来的牌,连续敲击要丢的牌,敲了几下才把它打翻。薛逸璞乐了,说:“哥们,要不你把位置让给我吧?我补你台子费。”那人扛不住烟瘾,又怕老婆真的杀过来,没好意思要钱,拿了烟盒就起身。薛逸璞火速补位,笑嘻嘻地说:“这牌真差,这把我给你们送钱。”孕妇乐了,说:“打张九条来看看。”他摸一张回来,看都不看,真的拣出一张九条丢了。孕妇已经打算拆对才喊出来,没想到真能碰上,乐得合不拢嘴——谁不想被帅哥宠啊?他下家见许愿能成,也喊:“有四坨吗?”散财童子乐呵呵喊:“四坨。”真给了。薛逸璞兴味盎然地看着元麓,一直用眼神和对面说话,可惜人家专心研究牌面,完全不接他的好意。她那边没倒一卡,还是13张,而且摸一张扔一张。他看过那些牌,但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有对五万和幺鸡,可惜这两张他都没有,想喂也喂不了。她一直没碰牌,就那样一圈一圈地摸到半路就丢,直到倒数那一轮,才换了一张。薛逸璞一直留着心,看她推倒的牌里,最右边就是孕妇要的三条。三条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用,但她就是那么巧地留下了它,没放炮。老手啊!薛逸璞心想:讨好不了,那我就发挥实力,让她服气。他不再放水,不再浪费精力,专注搓麻。一个小时后,他伸着手机求人:“给我兑点现金。”习惯了手机支付,钱包里只有几张红票子,输到只剩了二十。“老板娘那有。”“找别人麻烦,你就帮个忙呗。”元麓扫完码,数了四百整的和四百零的给他。牌局继续,孕妇揉着腰开玩笑:“她手气这么好,一会你还得求她。”我不要面子的啊!薛逸璞把牌一盖,站起来说:“我去撒泡尿,你们要喝什么?我请。”他一般跟朋友玩,他们的规矩是谁赢谁请客,这是故意刺她,可惜没用。别的牌友报了饮料名,她垂头在翻看手机,一个字都不蹦。上厕所是翻运常规操作,这是属于打牌人的迷信:手气好的,尿完会转不好,尽量憋久点,别漏财。手气不好的,洗手回来会转好,一趟不行可以去两趟,什么时候起效什么时候停。薛逸璞放完水回来,果然有了点起色,接了个炮,因为还带杠,收了八十。可惜好运气只是昙花一现,第三把就给出去了。二十起底,没人起飘,不扎鸟,输一天也费不了多少钱,但心里憋屈啊!11:30,孕妇的手机上响闹钟,她要撤离回家做饭。元麓把钱一卷,塞进大裤衩的兜里,不像其他牌友一样数输赢。她拿起手机,第一个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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