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间接的夸我漂亮么?”凌若瑶突然没心没肺地说道,还摆出一付羞赧的模样,愣是把神无影和彩芝,给吓了一跳。感觉到了两人投射而来的异样目光,她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犯二的事情,便赶紧清了清嗓子,摆出一付端正的模样。其实这些事儿和她也并无太大关系,说到底,她只是一缕从二十一世纪来的幽魂罢了,管他什么珍妃,什么方兰心,什么神无影,他们的往事,都与她无关。虽说,说这话,对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娘亲,似乎有些不孝。“我记得,似乎就在珍妃去世前不久的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的书信,一看之后才知道是珍妃写的。说是,要用我当年给她的令牌做一件事情。”神无影说着,又似陷入了回忆当中,“因感激当年她的救命之恩,且我早已说过,她们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帮忙,于是,便也没问是什么事情,便答应了她。”“那后来你知道是什么事了么?”凌若瑶突然来了兴趣,下意识地出声问道,一脸紧张好奇地看着他。点了点头,神无影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我后来的确知道了是何事。”“那究竟是什么事情呢?”凌若瑶继续问道,就连她旁边的彩芝,也是一付好奇的模样。然而,神无影却突然卖起了关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事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这件事情非同一般。但我想,有些事情,你母亲或许已经告诉你了。”“我娘?”凌若瑶再次犯糊涂了,清丽脱俗的脸蛋上,满是疑惑的神情,“我连……我娘去世的时候,我还小,根本不记得她都对我说过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差一点就说成是,她连见都没有见过她那个所谓的母亲,幸好及时反应过来,才不至于说漏嘴。扭头看着她,神无影是一脸平静的模样,突然笑了笑说道:“你不是有一个带锁的小盒子么?见你如此宝贝,想必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你怎么知道?”下意识地出声道,凌若瑶这才想起来,她娘亲留给自己一个带锁的小盒子,作为她的嫁妆。只可惜,因被锁上了,她一直没能打开盒子,也就不知道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如今听神无影说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若是再不打开那个盒子瞧瞧,估摸着她自己都会被憋疯的。“你那日被贼人抓走后,包袱不是给忘在山下小屋里了么?”神无影慢条斯理地说道,“也幸好那小盒子没被带走,不然,只怕现在已经不在了吧。”也对,若是那日被匪徒拿走了她的盒子,只怕就已经连同山贼窝,一同葬身火海了。“我见那盒子上了锁,想来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再联系到当年的事情,便猜测那或许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或许便是要告诉你当年的那些事情吧。”神无影说着,突然叹了一口气,“不过,我倒觉得,或许不告诉你,更好一些。”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起来,凌若瑶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在心中暗自腹诽道,他自己不也把当年的事情全告诉她了么?现在才说不告诉她更好一些,这不是吊人胃口么?“老伯,那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嫁妆。”凌若瑶深呼吸了一口气,扬了扬唇角说道,“不管盒子装的究竟是好东西,还是不好的东西,那都是我娘亲留给我的,都是我一辈子值得珍惜的东西。”神无影愣了愣,稍许过后才笑了笑。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事来一般,便出声问道:“我派人去打听你的事情时,还听说……你已嫁人了?还是嫁给了当朝四王爷?”凌若瑶再次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地扯着嘴角。他能不能别把打探她的事情,说的如此的理所当然?扬起一抹随意的笑容,她满不在乎地说道:“你的人,消息还真是不灵通,我已经休掉那男人了!”又是一愣,神无影也没再说话,而是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凌若瑶很是莫名其妙。直到他笑得舒坦了,才再次看向她说道:“想必,你也想知道那盒子里究竟装着什么吧?如此,你请自便吧。”她也的确有些迫不及待,便赶紧站起身来,朝着他道别过后,便领着彩芝,转身走出了屋子。待到凌若瑶离开后,神无影又是眼神虚无地望着屋外,自言自语道:“或许,这便是天意吧。”离开了神无影的小屋,凌若瑶领着彩芝,快步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一路上,两人均是沉默不语,都处于震惊和讶异当中。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这些事情和她根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她的心中还是忍不住很是好奇,很想知道当年珍妃用神无影给她的令牌做了什么事情?她的母亲给她的嫁妆,又究竟是什么东西?“小姐……”跟在她的身边,彩芝犹豫着出声说道,“夫人她真的是珍妃娘娘的陪嫁丫鬟么?”没有说话,凌若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才好。似乎也并未期待她回答,彩芝继续说道:“小姐,你说老爷当年和夫人成亲时,他是否知道夫人的身份呢?”凌若瑶顿了顿步子,心中也同样充满了疑问。扭头看向彩芝,她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你的印象里,爹爹是否知道娘亲的身份呢?”彩芝摆出一付沉思的神情来,努力地回想,稍许过后才摇了摇头说道:“奴婢觉得,似乎不知道呢。”“那不就对了。”摆了摆手,凌若瑶随意地打发道。她也一直很纳闷儿这个问题,但仔细一想,便会发现,这问题也并不难解答。珍妃身为后宫中人,而她娘亲只是一个小小的陪嫁丫鬟,后宫中庞大的宫女中的一员,根本并不起眼。再加之,前朝男子,除皇室子弟外,其余男子若无皇帝传召,不得踏足后宫半步。想来,凌延进入后宫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吧?两人见面的机会,想必也并不多,或许根本没有。凌延不知道她娘亲的身份,也是能够想通的。而且,她也听说,珍妃一向为人低调,几乎都是呆在后宫中,大多数时间又是在自己的宫殿里呆着。如此低调之人,想必她身边的丫鬟,也是为人低调之人吧?不然,她当初刚来到这个陌生国度时,从彩芝那里打听事情,也就不会知道,自己娘亲是一个很低调的人了。也没再多加纠结这一问题,两人一路回到了自己暂时居住的屋子。走进屋子,凌若瑶便径直走向梳妆台,拿起那个带锁的小盒子,便走回圆桌前坐下。吩咐彩芝去寻人找来开锁的工具,两人便一起将那盒子打开了。跟在她的身边这么久的盒子,她终于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也终于得见天日了。在打开那一把小锁时,凌若瑶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情是如此的激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似是恨不得从胸腔里蹦出来。缓缓地打开盖子,她悄悄咽了咽口水,才定睛望去。在看见盒子里所盛放的东西时,她不由地怔愣了一下,似是显得有些失望。这盒子里也没什么贵重东西嘛,只有一块其貌不扬的玉佩。这种玉佩也并不少见,她娘亲为什么还要当做宝贝一般的锁起来?拿起玉佩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还反复地看了几遍,她确定这玉佩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若非得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似乎这玉佩的岁月比较长久了,不似刚做好的玉佩那般样子。“彩芝,你看看这玉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么?”将玉佩递给彩芝,凌若瑶满不在乎地说道。小心翼翼地接过她递来的玉佩,彩芝也仔细地瞧看了一番,稍许过后才摇了摇头说道:“奴婢愚钝,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拿回玉佩,凌若瑶撇了撇嘴说道:“不是你愚钝,而是这玉佩的确很普通。”说完,她便将玉佩放回了盒子里。却在放回盒子的那一刻,她发现盒子里还放着一封信。刚才只顾着注意玉佩了,而没有发现这一封信。将玉佩放一边,她赶紧拿起那个信封,掏出了里面的信纸。“小姐,这是什么?”彩芝也凑上头来,疑惑地问道。一边打开信纸,凌若瑶一边说道:“许是娘亲留给我的信吧。”说着,她便仔细地阅读着信中的内容。“小姐,夫人都说了些什么?”彩芝识字不多,只得出声询问凌若瑶。“别出声,我正在看呢。”蹙了蹙眉头,凌若瑶制止了她的话。而随着一行行的字往下看去,她的眉头也拧得更紧了,心中格外的沉重。只见,在那有些泛黄的信纸上,有着一行行娟秀的字体,上面写着“若瑶,我的好女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你已经嫁为人妻了。只可惜,娘不能亲眼看着你上花轿,这是娘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