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槐在西环路转地铁,走之前他对我说:“周一早上见,你老公是学生代表。”
“傻逼。”
“老婆给个晚安吻吧。”
“有多远滚多远。”
周槐站在停靠点向我招手,整得比长亭外古道边还隆重,我暗暗骂他傻缺二百五,司机师傅让我笑小声点。
我笑了吗?靠靠靠,我真的看着周槐这虎逼笑了,李知岩快拿起巴啦啦小魔仙变身器让我原地变成屎壳郎之家!到二七广场我跳下车,司机提醒我天黑注意安全,我对他喊师傅再见。
我妈泡了柠檬蜂蜜水,有些酸。
她侧卧在沙发上眼眶泛红,我坐过去给她按摩,问是哪个狗逼欺负全世界最美的陈霜霜女士。
她以前受丁点儿委屈都要喊得人尽皆知,现在却缩成一团生闷气,怎么问都不说,我没办法,只能恐吓她生气会长一大堆皱纹,霜霜女士果然最在乎如花似玉的脸,起身抓着我芝麻倒豆子一顿倾诉,我总算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不外乎又是别人把我家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我说,妈你在意这些干嘛呀,没用。
我妈鼻子一酸,情绪上头止不住掉金豆豆,她说她和老丘对不住我,没能让我一辈子当衣食无忧的大少爷。
中国十亿人没做过飞机,十二亿人没出过国,我曾经坐着保时捷疾驰一号公路,在洛杉矶彻夜狂欢,这不就够了么,已经比太多人幸运啦,妈妈别哭了。
“小熠,对不起。”
“妈妈,我爱你。”
今天晚上没有起风,打开窗户依旧热得心慌,万家灯火暗淡了,月亮在天边捂着嘴偷笑。
我上的高中实验室又大又空,平常没人去,有时候我会翻窗户进去写作业,树影虫鸣,隐约嬉闹,等做完作业差不多放学,我收拾书包往回走,远处万家灯火,野猫躲在树丛里轻轻喵。
第7章
周槐在台上讲话,右胳膊侧边四道创可贴排排坐吃果果,我挺自豪,毕竟在本人横空出世前没人敢揍未来之光。
如果他爸妈打过,就当我放屁。
鲶鱼让我当众致歉以正校纪,我接过王艺写好的检讨慢悠悠跨台阶,周槐这坏色胚直勾勾盯着我看,鸡巴肯定硬得冒水,巴不得我立刻跪下来给他口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