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就却之不恭了。”徐朗躬身道。闲聊了几句,陶氏就去小厨房,沈丹遐就招呼三人道:“我们打几盘新牌吧。”新牌就是沈丹遐弄出来的扑克,扑克是poker的音译,沈丹遐懒得解释扑克是啥意思,为区别字牌,就给取了个新牌当名字,各种玩法规矩,她照搬前世的,记不清得,她就现编。锦都许多贵妇,贵女舍了字牌玩这新牌,沉迷其中,风靡一时。“好好好,玩什么?”沈柏寓兴奋地问道。“妹妹你说玩什么?”“小九妹想玩什么?”沈柏密和徐朗同时询问沈丹遐的意见。沈丹遐眸光微转,道:“打对门吧,我和朗哥哥一边。”“我不要和二哥一边,二哥手气太背了,打什么没什么,别说大小年了,有时候连张二都摸不到。”沈柏寓吐槽道。沈柏密无言辩驳,他得手气差得让他自己都怀疑他是不是上净房后没洗手了。“公平点,我们来玩拳头剪刀布,输得人跟密哥儿一边。”徐朗提议道。沈柏寓和沈丹遐没有异议,于是三人划拳。沈丹遐和徐朗不约而同,出了布,沈柏寓出了拳头。沈柏密笑道:“得了,你也别嫌我了,你这手气也没好到那儿去。”这时婢女已把牌桌摆好,四人在位置上坐好,沈柏寓洗好牌,“好了,妹妹,让你先抓。”“好的。”沈丹遐抓了一张牌,展示给三人看,“我手气好,莫失莫忘陶氏的手脚不慢,在沈丹遐和徐朗打第二个十时,四菜一汤就做好,送进小厅来了,大厨房里陶氏和沈丹遐的例菜,也提了回来,摆了满满一桌。“朗哥儿,这是野鸭汤,你多喝点。”陶氏示意丫鬟盛了碗野鸭汤给徐朗。陶氏在汤里放了白莲和黄芪,奶白色的汤里还放了十几颗枸杞,白白红红甚是好看。菜讲究得是色香味俱全,如今已看到色,闻了香,可以尝味了。徐朗拿起汤匙,舀了一匙汤,放进嘴里,细细品味了一会,然后将整碗汤都喝了下去,道:“汤味清爽不油腻,陶姨的手艺真好。”陶氏笑眯了眼,道:“喜欢喝,就让丫鬟再给你舀一碗。”“谢谢陶姨。”徐朗有礼地道。“这有什么好谢的,来来来,多吃点多吃点。”陶氏在闺中下苦工学过厨艺,想着出嫁后洗手做羹汤给夫婿吃,以前对沈穆轲还有期望时,她常下厨煮他爱吃的菜讨好,后来对沈穆轲绝了情爱,就做给儿女们吃。“朗哥儿,瞧,我娘多疼你,以后天天来吃。”沈柏寓大大咧咧地道。“天天下厨,陶姨会辛苦。”徐朗放下碗匙道。陶氏笑道:“还朗哥儿贴心。”“娘,儿子也贴心,吃块鹅脯肉。”沈柏寓讨好地笑道。陶氏拿着筷子像赶苍蝇似的挥了两下,道:“去去去,不要你这假贴心。”嘴上嫌弃着,动作没嫌弃,夹起碗里的鹅脯肉咬了一口。徐朗看着这温馨的场面,眉眼间越发的柔和,打定主意以后有空,常来蹭饭。三房母子四人一起用餐时,气氛轻松,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说说笑笑,一顿饭就吃完了。趁沈丹遐去泡茶的空隙,徐朗问起了安平亲王府发请柬过来的事。陶氏在两儿子和徐朗面前,没怎么犹豫,女孩要娇养,男儿得经事,措词道:“老爷官职低级,不知道王府怎么就突然送了两张请柬过来?我这心里一直不安,九儿被我宠得不知事,性子又直,我怕她过去不小心得罪了人。”“娘,您说什么呢?我妹怎么不知事了?我妹好着呢,听话懂事不矫情,性子乖巧,才不会随便得罪人。”沈柏寓这妹控不乐意了。陶氏啼笑皆非地横了他一眼,这耿小子,肚里一根肠子直通到底,也不知道象谁。“三弟,娘说得是谦言。”沈柏密叹气道。“哦。”沈柏寓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陶姨,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哪你打算怎么做?”徐朗问道。“九儿身边伺候的丫鬟虽是经过精心挑选出来的,可是她们只会伺候人,不会保护人,我就想着是不是找几个会点拳脚功夫的,身家清白的丫鬟跟在九儿身边,这样比较安全。”陶姨双眉紧锁,“只是时间短,这人不太好找,没个人护着九儿,我着实不放心。”“陶姨可信我?”徐朗问道。“不信你,我就不跟你说这事了。”陶氏把徐朗当成自己另一个儿子。徐朗清冷的眸中染上一抹暖意,道:“陶姨信我,那明儿上午,我就送两人进来给小九妹使唤。”“好好好,你让人来。”陶氏满心欢喜,她就知道徐朗是个有能力的人。徐朗轻吐了口气,自上巳节那天后,他就一直想安排两个人进沈家保护沈丹遐,今日终于如愿以偿。第二天大半个上午,两个年约十四五岁的青衣婢女站在了沈丹遐面前,“奴婢莫失(莫忘)见过姑娘,给姑娘请安。”“起来起来,不必多礼。”沈丹遐笑盈盈,虚扶道。今早上陶氏已经提前告诉她了,对徐朗送进来得人,她兴趣盎然,不知道她们会不会轻功?能不能带她飞上飞下的?“请姑娘赐名。”两人跪在地上没动。“莫失莫忘,这名字好,不用改,就用这个。”沈丹遐取名无能。莫失莫忘脸上闪过一抹失望,姑娘不给她们赐名,是不认可她们吗?沈丹遐一直看着她们,也就注意到她们神情变化,道:“你们别多想,你们的名字,我很喜欢才不给你们改动的。对了,你们的名字是朗哥哥给你们取得吗?”“回姑娘的话,奴婢的名字是彭妈妈取得。彭妈妈是主子的奶娘。”左侧稍高的莫失答道。“起来说话吧。”沈丹遐淡然道。等莫失莫忘站起来,沈丹遐脸色微沉,道:“别的话,我也不多说,虽说以前是朗哥哥是你们的主子,但现在朗哥哥把你们送到我身边来,我希望你们认清谁才是你们的主子,我这里不要吃里爬外的人。你们可听明白了?”莫失莫忘心头一震,又跪了下去,“奴婢必忠心耿耿伺候姑娘,绝不会做吃里爬外的事。”沈丹遐做不惯这种敲打人的事,说了那么一句就缓和了脸色,道:“好了,在我这里不用动不动就跪,起来吧,现在我身边两个一等丫鬟是抚琴和侍琴,你们俩就和锦书墨书一样,做二等丫鬟,每月五百文钱。”莫失莫忘给沈丹遐磕头,退了出去,自有禄婆子教她们规矩。翌日就是去安平亲王府赴宴的日子,天朦朦亮,沈丹遐就被叫起来了,比平时早了足有一刻多钟。沈丹遐犯困,不停地打着呵欠。侍琴带着小丫鬟,端着铜盆、丝棉白巾帕、杨木牙刷、牙粉等物进来了,“姑娘,昨儿月亮明,今日肯定是个暖和天,正好游园赏花。”“哟,我们侍琴姑娘还会看天气呀。”沈丹遐打趣笑道。“会一点,以前听奴婢爹说过。”侍琴眼中黯了黯,上前帮沈丹遐的中衣袖子挽好,伺候沈丹遐洗漱。待盥沐过后,锦书捧来了给她沈丹遐准备好的新衣裙,一件鹅黄底团花锦缎上衣,白色绫棉裙。沈丹遐肌白如雪,穿上这身,愈加显得娇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