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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没有给马利克一张可以掩饰谎言的脸。即使马利克不承认(或者可能是没有意识到),他的每个表情都是他内心想法显眼的、痛苦的表现,因此当他在画地图时走神想到什么令人不快的事情时,他的面部会扭曲。而同样的,如果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愉快的事情,他会朝着空气笑起来。
阿泰尔回到联络处后,他发现马利克正厌恶地嘲笑着他要发给大导师的那小小的一张纸。
“有什么消息?”阿泰尔问。他将头巾扔在柜台上,一只手撑着台面。纸上还没有写上字,表明了无论马利克得知了什么,他都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写。(太谨慎小心了,阿泰尔想,就跟太雄心勃勃一样。)“知道他的位置了吗?”
“是的,”马利克说。他没有从纸上抬起头来,就这么满是怨恨地盯着它。“我必须告诉大导师。想想就在几周前我们还在频繁地通信,现在我却想不到一个浪费在这个人身上的字,真是稀奇。”他厌恶地皱着眉闭了一会眼,然后看向阿泰尔。“你是怎么在他做出那些事后忍受他的?”
他无法回答马利克的问题。没有任何回答能让他满意。真相是,大导师对阿泰尔在服侍那些男人时所遭受的不便和疼痛致以了最真挚、最深切的歉意,但同时他也坚持他的理念:做那件事就像杀人一样一直以来都是阿泰尔的责任。大导师会仁慈地对待他,也会对他厌恶地毫不理会,而且总是两者互相频繁且平等地交替。阿泰尔渴望得到大导师对他的赞同和喜爱。(即使在那之后,如果他没有被嫁给马利克的话,他或许也会一直想得到他的赞同和喜爱。)
“告诉他加尼耶已经被找到了,”阿泰尔说,“而且看样子他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久留。”
“嗯,”马利克说(像是一声咆哮),“你自己的情报员告诉了你地址吗?”
“是的。我暂时还没有去调查过那里。”
“你去吧,”马利克说。他向外示意门口,“我会组织语言告诉我们那个可恶的导师,我们已经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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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佩尼娜向他描述的那个地方并不难。他对这座城市了如指掌,这让他能非常轻松地找到任何地方。他唯一费心的就是需要留意频繁搜捕他的警卫。(而且如果不是针对他的话,就是针对任何一个看上去会在任何暴力的迹象前屈服的omega。)阿泰尔被迫无聊地坐在长椅上、混入走向他想要去的相反方向的人群里、最终站在一群讨论着自己丈夫最喜欢的食物的妻子们中间。
当他终于到达他的目的地时,没有人在看守着入口。如此卑鄙的一个人(经常带着许多忠诚的护卫)会在几乎没有保卫的情况下被留在这里,这真是奇怪。阿泰尔保持着一定距离地等待着加尼耶暴露他自己。他花了几乎一个小时的时间在房子后面的空地上绕圈圈,直到那个老人终于露面了。他的秃头反射着晚午的阳光,但是他脸上的沟壑皱纹像是在攒积阴影。他的嘴永远无情地扭曲着,这个特点让阿泰尔在他用他那慢吞吞的声音地招呼着房子里的某人前就马上认出了他。他有着一双指节分明大手——它们强壮有力(阿泰尔记得这点),时不时犯下残忍的暴行。他身穿黑衣,瞅着他的临时居所前的人群,散发着正思索要对哪只畜生下杀手的气息。
在他会被察觉前阿泰尔迅速离开了。他逃到了屋顶上,穿过城市,一路朝着联络处静滞的(令人困惑的)舒适安逸、还有坐在柜台后的那个人身边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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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尔回来的时候,有一个访客正在联络处里。一名刺客短暂友好地拜访了联络处,他在一次(非常非常久的)远行后终于启程归家,他肩负着许多消息以及深切的思乡之情。他(出于好意)并不想留下来过夜,因而只是在他离开的时候带走了补给品和新的武器。
他白色的制服一从视野里消失,马利克就问:“你知道了些什么?他是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是的,”阿泰尔说,“他是第一次里两人中的一个。他是一个屠夫,我记得大导师告诫我要小心不要让他砍了我。”在送别人去为了全体刺客的利益而被操的前几周告诉他这件事情显得过于难以理解,尽管实际上这确实是个有用的信息。
“我还没有收到我们导师的回信,”马利克说。就好像这真的可能发生一样。就好像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大导师就能收到有关加尼耶已经抵达的消息然后立马回信一样。“如果他没有亲自给我们安排任务的话,我们该如何在不引起他的怀疑的情况下杀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