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看着那封信时终于松了口气,想:终于不用再忍受这种低气压了。
陈恪草草扫完信上的内容,冷笑了下,拿起放在一旁的外袍,道:“把歧泽叫过来,让他跟我一起去。”
梁松点点头,直接拿起陈恪案上的笔墨开始写信,而后用灰声发出去。
他犹豫着问:“怎么办?”
陈恪一边系着衣带,一边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怎么办。”
梁松沉默着,不再多说什么。
各人自有各人命数。
身为朋友,他可以在一些事情上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是对于感情,他也无力插话。
虽说乱世,可能一份感情参杂的东西太多,本该纯粹的,早已不是当初的感觉。但陈恪,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放手。
赵均迷迷糊糊的睁眼,后颈传来一阵阵的疼痛,眼前被蒙了黑布,细碎的分布不均的光亮隐隐约约的透进来,昭示着外面的情况。
他微微张了张干裂的唇角,想要叫人过来。还没等他开口,黑布外的光亮开始有些闪动,而后听到有人说:“醒了,写信给陈恪。”
声音沙哑,辨不出是什么人。
他强撑着意识,声音沙哑的道:“阁下何不以真面目示人,遮着拦着有何意义?”
那人笑道:“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赵均笑:“阁下认为有何好处就有何好处。”
那人听了这话,突然朗声大笑起来,道:“不愧是……看中的。”
中间的人名他没能听清楚,料想也是同他认识的。
片刻,他就觉得有人走了过来,蹲在他面前伸手解开遮在他面前的黑布。
他深深的皱了皱眉,等得熟悉了眼前刺眼的光线后一睁眼就看到了一身上汗人特有的衣服。他心里微微一惊:这人竟然连一丝一毫隐瞒身份的意思都没有。
赵均微微呼吸了一次,看着眼前的人,道:“阁下是?”
来人笑了笑,道:“你觉得呢?”
“上汗藏?”
来人笑了笑,道:“看来我这个三弟跟你说的东西不是一般的多啊。”
他口中的三弟不用想就是墨轩,而墨轩也确实给他说过这些,当时他还说没有这个必要,墨轩却是说:“没事,防范于未然,万一你哪天就用上了,多一点东西总是好的,技多不压身。”
赵均本来还是想要推辞的,结果墨轩反常的没有管他的意见,直接就开始给他描述自己的哥哥自己父亲还有一些上汗皇室里的重要人物的性格自己喜好长相之类的,并且告诉他一定要记得。
他给他留全了退路,却不是他想要的。
赵均看着眼前这个局势,不由得苦笑,这个料事如神他还是真的不想要的,有些事一旦出了就再也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