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陈恪看见赵均也没说什么,直接现在外围,看着城楼下虎视眈眈的汗拔人,说:“弓箭手准备!”
许是之前就跟众人说过,弓箭手们换上来的时候,箭尖上都是一簇烧的热烈的火,无休止似的燃烧着箭尖上的油。
陈恪扬手,而后重重向下一挥,同时伴随着他缓缓荡开的声音:“放!”
霎那间,仿若数万灯火直接朝前扑过去,密密麻麻的也不知到底射中没有,城楼下火光一片。
汗拔隐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但陈恪遥遥的看着他,直觉他正在看着自己,但不知为何,汗拔隐看着这个攻势,竟无动于衷,稳稳当当的骑在马上,看着城楼上的陈恪。
陈恪看着看着突然对故谈说:“你告诉胡沉,务必把汗拔隐给我活着带回来。”他微微勾起唇角,又说:“可以打,但不能打死了,留条命。”
故谈没有任何异议,转身直接去办事了。
一会儿后,漫天火光中,胡沉一匹黑色骏马,疾风暴雨似的冲了进去。
城楼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看见这个停了停,当下不知是否该继续动作。
陈恪见了,没什么表情的说:“不用管,继续。”
众人于是继续放开了手的继续手上的动作。
胡沉费力的避开无数飞箭,可直接斩断的就地解决。
他在心里都要把陈恪从里到外骂完了,挥剑斩断一支箭,才刚刚到了汗拔隐的身后。
胡沉也没多考虑什么,直接手腕一翻,狠狠一剑敲在汗拔隐侧颈,直接把人敲晕带走。
而汗拔隐就连反抗都没想过似的,动都没有动一下。
等到城下的人被烧死,成群结队的蛊虫慢慢从一堆灰烬中爬出来,朝着城楼这边爬过来。
此时城下的火已熄灭,空气中只余一股股难闻的糊味。
陈恪抿着嘴,说:“顺着城楼泼油,务必把此物灭尽。”
城楼上传来一整整齐齐的“是!”然后众人就像过年一样把身边的油桶顺着城墙倾倒下去。
赵均微微向站在身边的骆歧泽借了点力站着,看着眼前这群或粗犷或温文的护国兵们欢天喜地的倒油点过,问道:“为何他们如此高兴?”
骆歧泽的眉眼染上些暖意,微微扶着赵均,答道:“许是因为放火很好玩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护国军内不知为何对火特别有好感。”
赵均看着他们欢天喜地的样子,渐渐也笑了。
陈恪一转身就看见的是赵均笑开的模样,冲天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本来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此刻反倒凭添一股妖艳,闪在他的眼中。
陈恪看着骆歧泽和赵均的站姿,突然觉得有些碍眼,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再不动声色的从骆歧泽手中“接过”赵均,“顺便”对骆歧泽说:“歧泽,你去看看袁守禄那边。”
路歧泽也没感觉有什么奇怪,点头就走了。走出去一段距离后,又特意返回来,对赵均说:“你还是不要站在这里了,你的伤还没结痂。”
他说完又走了,没一会儿,又返回来,说:“等下你千万不能碰水啊。”
赵均向他笑,点头答应,让他快去。
陈恪站在一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他咳了下,扶着站着有些吃力的赵均,说:“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又生怕他不同意似的,急忙接着说:“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看的了。”
赵均听着他这个语气,有些疑惑,不过他也没问,心中却渐渐放松下来,面上却是一派冷淡,跟着陈恪走了回去。
走着走着,他问陈恪:“将军,你现在,没事了吗?”
陈恪看了看他,说:“没事,你休息你的,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