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人各怀心事地点了点头,温初白这夜睡得本还算安稳,却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瞧见柳清芳竟不知何时进了自己房间,在床头趴了一夜。
“娘?”她吓了一跳,连忙翻下床去扶她,肌肤互相碰触,这才发现手下的皮肤竟然滚烫。
听见温初白的声音,柳清芳迷迷糊糊的抬起头,两颊是不正常的绛红色,眼神也迷离着,似是聚不着焦。
“娘,你发烧了。”
“阿白……”她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句,嗓音粗哑干涩,叫温初白万分心疼。
“娘,你快别说话了,快上床。白桃——白桃——去打盆凉水来!”
屋子里一阵的手忙脚乱,温初白把柳清芳扶上床,又用布子沾了凉水一遍一遍地给她的额头降温,但柳清芳这些年身子本就不好,两个时辰过去,高烧竟然一直退不下去。
“对了,白桃,这是聪慧王府,你快去叫府里的大夫过来。”
“是啊!”几人过惯了在温家自生自灭的生活,竟忘了如今这儿的人对他们没有丝毫苛待,“还是小姐聪明,我这就去。”
温初白坐在柳清芳身边,瞧着她没有血色的唇,抑制不住地朝不好的地方想。上一世,她嫁给江決不到半月光景,温初澜便对只身留在温家的娘亲下了死手,难道这一世搬到了聪慧王府,娘亲也逃不掉死亡的命运吗?
她越想越怕,两只手紧紧握住了柳清芳的手,眼泪一颗颗砸了下来。
江煜带着府里的大夫到的时候,温初白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他去拉她,却怎样也拉不开。
“白娘子。”江煜少见地温声说话,“叫大夫给嬷嬷瞧瞧,不会有事的。”
温初白募的惊醒,在这清风苑里,柳清芳是她带来的扫撒嬷嬷,她这副悲痛欲绝的样子,难免有些过了。
“好……”她点了点头,随江煜坐在了不远处的木凳上,只一双眼睛定定地瞧着床铺。
大夫一番诊脉,接着一通施针,等全都弄好已经接近午时。
“怎么样?”大夫站了起来,她便连忙凑过去。
“这位嬷嬷身子骨本就不好,似因有心疾而肝火旺盛,昨夜又染了风寒,瞧现在烧的这样子,恐怕……”
恐怕?
温初白本就揪着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红着眼睛瞧向床上静卧着的柳清芳,不住地祈祷她千万不要有什么三长两短。
大夫拧着眉,游移不定地接着道,“恐怕,要睡上两日才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