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勺对于姑娘家来说,是有些重了。”何瑞笑笑,“也到了晚饭的点儿了,我们去吃点饭?晚点墨华有批货要到,上回瞧你挺喜欢瓷瓶,这次我专门多进了些,一起去瞧瞧?”
温初白对晚饭没什么想法,对瓷瓶却是兴趣盎然,闻言便同意下来,跟何瑞去包间吃饭。
“小姐,你可来了。”包间里饭菜已经上好,白桃一个人坐在桌边,瞧着一桌饭菜垂涎欲滴。
温初白顿时心中生出几分愧疚——光顾着做饭了,她竟把白桃忘得一干二净。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就回来了。”白桃把椅子朝前挪了挪,“我还遇着太子在乞儿街施粥了呢,乌泱泱乞丐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把路都堵了,当时我就一个凌波微步,接一个后空翻……”
“行了行了。”温初白赶紧打断她,朝何瑞窘然一笑,“叫掌柜见笑了。”
何瑞笑笑,“生分了,你若是不嫌弃,叫我一声大哥就行。”
温初白从善如流地改口:“大哥。”
饭桌上最能说的人被勒令了闭嘴,气氛顿时安静起来,温初白觉着有些尴尬,漫无目的地找着话题:“白桃,你刚遇到太子啦?”
白桃点了点头,“是吧,他们都说是太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何瑞闻言抬了下眼,“是你们不常往那边去,那孩子常常这样。”
“哇,常常这样吗,太子真好。”白桃感叹道。
温初白则被何瑞的称呼吸引,笑着道:“太子今年二十有四了吧,你竟叫他孩子?”
何瑞一笑,转过来瞧着她,一双眸子含着笑意,里头的莹莹水光闪得温初白有些目眩,“温姑娘觉得在下今年几岁?”
温初白连忙移过视线,答:“必定是比太子年岁大些的,但瞧大哥长相也大不了多少,二十六岁?”
何瑞哈哈一笑,“你这真是褒奖我了,我过了今年的生辰便二十九了。”
“一点儿也瞧不出。”温初白真心道。
“我入江湖得早,心性儿被磨得老成了,瞧见同龄人都觉得尚是小孩子,何况那太子还比我小上几岁。”他笑着,似是不想过多谈论年龄,又将话题转回了太子江汎身上,“你们可听说了?太子约莫半月便会施上一次粥,那些乞儿们感激他,还给他修了个苍水庙,就在与这汤谷街一墙之隔的文贝街上。”
温初白上一世对江汎知之甚少,唯一知道的还是在江桑重病时离奇暴毙的死讯。他这一死,江決当下便成了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虽然当时还有其他人在争位,但几乎都敌不过他。
至于这一世,她也只在婚礼上见了一面,当时匆忙,她又盖着盖头,只觉着是个温润的翩翩公子,至于旁的,依旧一无所知。
她想着,舀了碗中的汤喝了一口,一派没把太子放在心上的样子,“太子那都是皇家的事儿,和我们老百姓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