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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江淮看着几张黝黑地发红的脸，不禁有些想发笑：&ldo;各位大哥都见外了。我和小季说好了，这事儿以后翻篇，咱谁也别提。&rdo;说着就开了瓶啤酒，给几人都满上，一齐干了杯。

&ldo;干！&rdo;

一顿饭拖拖拉拉的，从下午拖到了柳月梢头。说是不醉不归，江淮还真的没少喝。本来他以为啤酒下肚，纯粹助兴罢了，不知几年不碰酒精，这东西还真能醉人。饭局结束后，他站着走不动路，季衡棠只好搀着他挤地铁回市中心的那套公寓，两人一路上都安安静静，难得乖巧，也收获了一大堆少女们的眼神期待。

江淮一直劝季衡棠先辞职。反正事情也发生了，为了不拖累几位农民工大哥，他把事情揽下来也无妨。住的地方也解决了，暂且先住在他那市中心的公寓里，这样不仅联系方便，也停止了他数十年的暴殄天物。

&ldo;你长了一张好脸，身高也恰合适，丫天生就该是个模特，在工地上天天搬砖太浪费了。&rdo;江淮问他，难道从来就没有什么星探之类的人来挖掘你么？

季衡棠摇摇头，&ldo;都是山村里的老实人家，每天在田里干活，面朝黄土的，谁管你长得好不好看。再说，我一出火车站就到工地上来了，每天都搬砖，没有时间管这个。&rdo;他认真地问江淮：&ldo;我真的好看吗？&rdo;

江淮头昏昏沉沉地：&ldo;好看好看，就是比起……还是差点。&rdo;

&ldo;谁？&rdo;

江淮又说了一遍，是个英文名，季衡棠根本听不懂，但江淮却信誓旦旦。

&ldo;你未来一定会比他还要出名。&rdo;

地铁车厢前后左右摇晃着，季衡棠靠在长椅上发愣，也不知江淮是不是真的醉到了吐真言的地步。

他只好有意去试探，侧着脸看江淮半晌才敢问出声：&ldo;比他出名后，会怎样？&rdo;

&ldo;有钱，有名气，你可以站在世人的面前耀武扬威。到了那个时候，你想要的东西都会属于你，世人都会知道你的名字，为你疯狂为你尖叫……&rdo;江淮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ldo;当然了，你也会失去一些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但你会知道这是值得的。&rdo;

&ldo;那海溪地的问题，是不是就能很快解决了？小柚可以上学，也会有人照顾她妈妈。&rdo;

&ldo;有了钱，就可以解决后面的两件事。&rdo;

&ldo;前面的那件呢？&rdo;

&ldo;这个啊……谁知道呢。&rdo;

季衡棠生起气来：&ldo;你说了可以解决的。&rdo;

江淮一手扶着栏杆，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人又强撑着坐起，似笑非笑道：&ldo;嗯，我说了你可以相信我的，我是摄影师……&rdo;他揉了揉太阳穴，又接着说：&ldo;曾经是，现在又是了。&rdo;

季衡棠好奇地看着他。

&ldo;扳倒海溪地，很难？&rdo;

&ldo;鱼死网破，就还好。&rdo;

&ldo;席社长不帮你吗？&rdo;

江淮是真的醉了。他转头过来，茫然地看着季衡棠：&ldo;你说……你说谁？席谨河吗？&rdo;他固执地睁大眼，待看到季衡棠在一旁点点头，才复又趴回栏杆去，手势来回比划，举地又高又稳定，声音却细如蚊吟：&ldo;他不会帮我的，你知道吗，我和你在这里，他和那些人就在对面。&rdo;

&ldo;可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他不是喜欢你的吗？&rdo;

地铁车厢空空荡荡地，除了车前进的声音轰隆作响外，再无人发声。江淮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低低笑出声来，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