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胸前伤口不知何时已经愈合,且他周身竟还笼罩着诡异黑芒,映衬着黑袍,宛若一尊魔魂。他枯槁的脸面浮起冷漠笑意,阴森透骨。
许仙震惊不已,被一剑穿心都不死?
岳婉君察觉秦桧异变,抬手上扬,宝剑再次现出,强大气势迸发。
“诸位将军,此时不擒叛贼,更待何时?”
秦桧居高临下,命令道。
这些将军虽曾是岳飞旧部,奈何身在朝野、没有自由。他们也想秦桧死亡,但政令如山,他无法违背,只得纷纷释放出气息,对岳婉君出手。
大厅暗流涌动,气息连连,狂暴真气瞬息击穿了地面、石柱、桌椅,碎屑横飞。岳婉君虽修仙道,但双拳难敌四掌,片刻便已支撑不住,被诸位将军用真气牢牢囚锁,无法动弹。
她瞪着杏目,怒不可遏。
诸位将军不想伤害她,只是用真气控制了她身体。
许仙在岳婉君身旁,也受到波及,无法动弹。他无奈看着岳婉君,道:“你刚才不是已经把他杀了吗,怎么又活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没想到机关算尽,还是不如秦桧老谋,岳婉君气愤不已,冷笑道:“他是法家之人,修炼法家心法。这种心法不能用作攻击、防守,却如九命连绵,能起死回生。”
“仙道门不愧为千年传承,见多识广,”秦桧赞许道:“法家心法讲究气集于一,只有临死之际才会迸发力量。可以说只要功法不散,便是不死之身。在战国末期,法家祖师韩非子曾被同门师兄李斯陷害,服毒狱中。祖师并未就此死去,他因失望离开秦国,隐居荒山,创造出法家一门,并列天地大派,与儒道同尊。”
“法家……”
在场诸位文臣面色古怪,面面相觑。
自古儒法同源,但两派之间多有矛盾,性善论与性恶论使得儒教将法家排斥在外。这些文臣同出儒教,却发现自己服侍多年的宰相是法家之人,令一时难以接受。…。
许仙无语,这简直就是不死小强啊。
“爹,你没死?”
秦熺困厄不已,他醒悟过来,原来自己父亲还没死——接着,他便咆哮道:“你怎么还没死,你不死,我怎么当宰相?!”
他一直盼着秦桧死,那样他便能上任宰相之位、掌握生杀予夺,虽然刚才他也曾为秦桧的死而心痛。
在场众人齐齐鄙视秦熺,就算期待着秦桧死、也不能说出来啊。
岳婉君银牙紧咬:“若非失算,刚才你便已死去。”
秦桧无视秦熺叫嚣,说道:“你很聪明,知道我留有后手,便不急进,而是集结全部力量,想要将我击杀。若非我修炼了法家至高心法,必会就此身死。但法家心法的终极奥义,你们这些门外人永远不会明白。你父亲聪明,用兵如神,所以他死了;你很聪明,足智多谋,所以你也得死,因为这世上不允许聪明人存在。”
许仙舒了口气。
别了,白素贞;别了,彩蝶。
你们凑钱去包块地、种黄瓜茄子,最好架个大棚,春夏秋冬都能用。
“宰相神机妙算,我等佩服。”
“宰相洪福齐天,化险为夷,此乃天佑宰相也。”
诸文臣混迹官场多年,早已圆滑如泥鳅,他们见秦桧深藏不露,遂纷纷作揖行礼,溜须拍马。
他们学圣人言行,知识没学到,倒学会了隐忍、服从、计谋和拍马屁。
岳婉君怔怔,失魂落魄,像是刹那失去了所有支撑。
许仙拉住岳婉君小手,道:“彩蝶有朱熹保护,我安心了。师姐,我们共赴黄泉。”
岳婉君嘴角一阵抽搐,未有任何反驳,甚至似乎忘记自己小手还被许仙拉着。
“儿啊,等我把秦家所有敌人连根铲除,我才会走的安心,你才能安安稳稳的当宰相啊,”秦桧叹了口气,摆摆手:“诸位将军,将这两个叛贼带到大理寺,交由大理寺审判。”
“遵命。”
将军应诺,正要将岳婉君、许仙捆绑,却听门外有人叫嚣:
“谁敢动我许老弟?圣教舵主朱熹在此,圣教弟子按照教规,速速出来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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