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的,无碍的。舅舅我也是个豁达人,自然大人不计小人过。”
杨鲲鹏笑眯眯的道谢,一边李管家却黑了一张脸,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这么不要脸面的亲戚他还是第一次碰见。
“老李啊!还不快点叫厨房准备,给我这外甥接风?!”
李管家却黑着脸,躬身问杨鲲鹏:“老爷可有什么吩咐?”那意思就是让王父认清楚了,这府里到底谁是发话的主事人?
“……”杨鲲鹏默然了片刻,原本他看自己表哥的情况,对于舅舅一家还有些好感,后来赵璞乱点鸳鸯谱让王韬娶了胡月儿他还有些内疚,可是如今看来自己的宽大对于王家父子来说好像并非是好事。如此目中无人自以为是,他杨鲲鹏虽然是能够当做没事,可顺平作为一国都城是藏龙卧虎之地,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让他们踢到了铁板。
所以,比起日后倒霉,不如现在让我给你们一个教训吧……
“先准备热水吧,我在宫中忙了一日一夜,想洗个澡去去乏。而且,把冯老爷也叫回来,他是我家中的结发之侣,又是我沙场上的同袍之伴,怎么还跑到外边住着去?”
“是!”李管家立刻发一声喊,直震得王父原地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站稳了要骂人,可却只见李管家的一个背影了。
“李管家也是老当益壮啊~”杨鲲鹏站在那里也没说用手扶,而是悠哉的说着风凉话。
“鲲鹏,你表哥他可是中了探花的!”
“呵呵,不算恩科,我朝三年一科举,表哥这探花可真是不容易。按惯例表哥如今该是庶吉士吧?翰林院今年又添了新贵了!”杨鲲鹏笑着点点头,却是话里藏话——探花不新鲜,每三年就出一个,如今翰林院里不知有多少呢!
“你……”王父险些被气歪了鼻子,可是杨鲲鹏从头到尾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礼仪做足,他还真的没资格说他什么。
“舅舅请让路,外甥这一天一夜都为陛下做事,实在是乏得厉害,想早些休息了。”语毕绕开了王父,径直朝主屋去了。
王父更气,看着杨鲲鹏的背影跺着咒骂:“要不然人家都说你是奸患?!果然是个小人!”
正骂着,李管家和冯子震回来了,本来冯子震就住在隔壁,而且他今天早晨一起来就将自己收拾停当,等着杨鲲鹏过来叫他,行动自然迅速。
李管家一边走还一边高声向冯子震赔罪:“冯老爷!您以后可不要乱听些腌臜之言!咱们老爷说了!您可是他‘结发之侣’‘同袍之伴’,自然就是我们杨府的二老爷!我们自然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伺候您!我们……”
“冯子震!”咬牙切齿的王父恼恨李管家,却更恨冯子震,觉得必然是这人向杨鲲鹏告状,他那外甥才会一回家就如此“不分好歹”的与他这长辈对着干。这些下人乱嚼舌头,指桑骂槐自然也是冯子震在背后撑腰。
冯子震被李管家说的面颊通红,只低着头一个劲朝前走,谁知道这个舅老爷斜刺里冒了出来?险些两个人撞到了一起,冯子震一个劲的道歉,王父却更对这人看不上眼。
“冯子震!你原本也不过是我妹妹家中的一个家奴而已!家奴的本分便是伺候自家的主人,可你倒好,伺候得过了头。凭着……凭着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下三滥手段加官进爵!我外甥年幼无知,受了你的蒙骗,弄得如今不尊长辈,不敬……”
“舅老爷!”冯子震一开始低头挨骂并未反驳,他自己怎么样无所谓,可后边杨鲲鹏也被牵连其中就不是他能够继续沉默的了,“我少时入杨家便是三媒六聘齐备,不比正室入门差到哪里去的妾室!去年也不过是扶正而已,且当今陛下钦赐了我三品淑人的诰命,名分上我丝毫不差!舅老爷若是再如此胡言乱语,我这做小辈的却也说不得要告一告御状,为自己和夫君正名了!告辞了!”
冯子震说完就大步跑开,这四周除了他们三人,可是还有不知多少下人呢!虽然他不会后悔这些说出口的话,可实在是臊得厉害啊!
一路疾奔着到了正房,还没进到卧房,一开门便是满室的蒸汽。
“谁?”
“大人,是我。”
“正好,快过来,快过来,帮我搓搓后背,我自己一个人,越搓越疼。”
“?”冯子震奇怪,手上却没闲着,快速褪了外袍挽起袖子便转到了屏风后,可一看到杨鲲鹏的后背,他顿时急了眼:“您这是怎么弄的?!”
原本坚实平滑的肌理,如今满是纵横交错的血痕,肩膀上还有一个清晰无比的牙印。让他看得心疼无比。
“还能怎么弄得?”杨鲲鹏哼哼了两声,“都是小伤不碍事,只是搓背的时候我自己看不见,搓掉了血痂有点疼。”撇撇嘴,他对赵璞可是一直小心无比,赵璞对他却是下得去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