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郑越钦榨取你的剩余价值呢?”
“没,”她不自在地往手机屏幕上看,“还行。”
那医生仔细打量了她几秒,平淡地说:“跟从前差不多,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他就喜欢用你这样的劳动力——多做事,少说话。”
林琴南惊讶地抬头,努力在记忆里搜寻这个人,却完全没有印象,于是更加尴尬。
“哦,你应该不记得我,是我记忆力太好才记着你的。”他从床底下抽出一张椅子坐下,“蛮多年前那次酒会啊,陈怀沙说你是章山月的妹妹。”
林琴南怔住,心跳慢了一拍。
“哦,不好意思,时间有点久了。”
“有个事儿我一直很好奇,问了你别生气。”他有些微妙地试探着林琴南的反应,“你跟章山月是真的吗?”
林琴南脸上原来端着的不太可见的笑容瞬间彻底消失,目光黯淡下来。
“看来是真的。不过你们既然是兄妹,这么处家里人不反对啊?”八卦医生一脸好奇,“哦,没有冒犯你的意思。”语气里并没有歉意,倒有些欣赏与期待的意味。
以前并没有人把那些事情摊在她面前和她谈,而且是以这种坦然的态度,就像是在探知某个新领域似的。
此人的态度令林琴南有些自暴自弃,憋了半天说:“不是亲戚。”
他皱了皱眉,有点失望。
“这样啊,怪不得。”
“你是陈怀沙的朋友吗?”林琴南谨慎地问。
“是啊,从前都是学生会的。”
“那你……”林琴南没能问下去。
他想了会儿,反应过来,嘴角上扬,带些戏谑:“出轨这事儿,说不准是谁的错。”
林琴南愣愣地看向他,心里有了些自己也没准确意识到的释然。
他并没有打算结束话题,开始自顾自滔滔不绝:“陈怀沙什么人啊,谁不知道她仗着家里富,做惯了交际女王,恨不得所有人都当她小弟。以前她在学生会就拉帮结派,不跟她的,基本上最后都要被踢出去。那性子说难听点就是嚣张跋扈。”
讲着讲着又换了个姿势,往床尾的杆子上搭了胳膊。
“后来章山月抢了她的先,被选上了学生会主席,陈怀沙就开始死命追求他。可能是打算当不上主席就泡主席吧。”
这副正经模样讲出最后一句话,逗乐了林琴南,本想会心一笑,却把干裂的嘴唇扯破了。
“天,你一个女孩子,不知道要多喝水,好好护理嘴唇吗?”他见了鬼般的惊恐,飞速从柜子里拿出棉签去堵她嘴上流血的伤口,等她接手棉签,又立刻去外面倒了杯水端给她。
林琴南从其一系列言行中微妙地看到了雷悦的影子——天生闺蜜,多份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