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真是我的大老爷。”
“今日味道尚可。”
“真是谢谢你啊。”
谢云和温言的家常话,让谢知繁僵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当他和谢云一起出门,都没看见温言离开,他压下心中的震惊,表现得若无其事。
谢云对于自己的小女人,没有给解释,谢知繁对此事保持沉默,很知趣。
谢云困在身份之中,在皇权之下无法拥有普通男人该有的东西。
温言其实也是如此,冒风险的靠近,都是因为后继无人的疯狂。
以前太监乱权,似乎也能理解了。
留在谢府午睡的温言,左右手腕上分别戴着一条细金链挂玉坠子和一只白玉绞丝金线镯。
这只镯子,白玉雕刻成两股绳线互绞,金线惯穿其中,对匠人的能力要求极高。
自打被谢云戴上这个镯子后,温言连和傅明庭都保持了距离,再也没有坐在一起吃过饭。
温言的身边,干净到连只公苍蝇都没有。
一个年轻貌美且手握权的女人,洁身自好到这种程度,简直匪夷所思。
当初绯闻有许多的温言,如今不仅变得少言,还变得不可靠近,她从一朵烈艳的花变成了高岭峭壁上的孤冷花。
对此满意的人,只有谢云和周浔之,就连温言的父母,都觉得她性情大变,旁敲侧击问她身体有无碍。
温言不仅对人保持态度的距离,并且私下找她很难,一切要靠傅明庭转达。
她,变得难以接触。
芳草菲菲的四月,迎来了官场人事调动,有好几个位置要空出来。
一般来说,想要升迁,得先需有位置,若是没有,只能等,等到有人离开。
周浔之进内阁板上钉钉,他原先的吏部尚书位,另外的几个尚书和侍郎都想要坐上去。
去六部之首的吏部,是平调的升迁。
温言想把工部尚书踢到户部顶替李相夷,他现在在蹲大狱,然后由她上位做工部尚书。
周浔之却是泼她冷水,说李相夷会很快被放出来,女帝不会让户部被人钻空子。
李相夷虽然能力不太够,但胜在胆小谨慎,出不了大问题。
头部官位的竞争,女帝就是有心,也干预不了,全是由大世家把控,世家们情愿给对手,也不会给女帝的人来减损他们的利益。
温言梦里都在想当尚书,周浔之的这一兜子冷水,浇得她对这次调动,抱不动希望,应当是几位尚书之争,与她无关。
就工部尚书那与世无争的态度,恐怕要在这个位置养老,温言的争夺斗志萎了。
这日的晚膳后,温言一边嘴里吃红枣,一边去红枣核。
把所有的红枣开口后,糯米粉倒入温水,边倒边搅拌,揉成不粘粉的面团,接着拧一小段塞进红枣内。
把塞了糯米团的红枣用大火蒸,一炷香后就可出锅,撒上芝麻,一道“心太软”点心就完成,简单又美味。
温言现在爱做饭食来减压。
她把点心端去周浔之的书房,给他当夜宵。
周浔之喜欢这道红枣糯米,吃下去糯软温暖,只有红枣自带的甜味。
简单的食材,带来的口感却是妙不可言。
他明天还要,温言呸他,都不告诉顶他位置的人是谁。
温言收走空盘,周浔之笑着看她撅嘴离开。
她想升,还早,起码再等两年,否则,不说女帝不愿意,其他人也不会同意。
虽说她岁数也不小,但在一众高官位中,她还是太年轻,会遭人妒,侍郎这个皇家位置别人不会动歪心,但若是尚书这么年轻,其他人肯定不服。
温言想上去,缺个合理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