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辛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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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黑黢黢的,窗帘遮严实了,什么光亮都没有。裴辛夷盯着天花板怔怔出神。良久,察觉到身旁的女孩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离开了房间。
在客厅里抽了一支烟,她心头的烦闷还是挥之不去。思忖一秒,她走向玄关,抄起柜子上的车钥匙。
夜色茫茫,虎头奔飞驰在山道上。
裴辛夷回到了石澳半岛。这里的独栋住宅不过二十户,远看栋栋建筑可连成蜿蜒的线,实际却相距甚远,每一户所有的占地面积对于普通市民来说都宽阔得可怖。当然,这样的地方,夜里自然寂静得可怖。
穿过草坪,裴辛夷用钥匙打开门。
感觉室内有人,她下意识把手探进内差,接着想起周崇为了监视小张公子,近日都住在这里。
“阿崇?”
裴辛夷只是轻唤一声,立即得到从楼上传来的回应。
不一会儿,周崇走下楼梯,睡眼惺忪地比手语,“有什么事吗?”
“我来看阿魏。”裴辛夷说,“你去房间里睡,不要睡客厅。”
周崇摇了摇头,“睡客厅比较好,我没事。”
裴辛夷挥手示意他上楼,自己往客厅走去。
打开一盏壁灯,裴辛夷走到屏风背后。
琥珀色的光线下,屏风上描金的枝叶有了纹路与阴影,好像活了起来。在这样的枝叶间,南部白唇蟒盘蜷在一起,正在安睡。
“阿魏。”
“阿魏啊。”
“我今天给何云秋下了‘战帖’,冇回头路可走了,早就无法回头。”
“你讲,我作了这么多恶,会不会,会不会……算了。”
“……点解我成了这样的人?”
绵绵语调,是从未生疏的越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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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景象全变了。
天昏地暗,河岸垃圾的腥臭气飘散而来。
一辆银灰色面包车停在巷道口,阿魏与陆英上了车,松开不到一分钟的手又牵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