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我爱死你了。”威廉放下手里的东西,“钱肯定要给的,你大胆算,反正我们老板有钱。”
“呵,你以为我免费给你?美得你。美了你也不能美了他,钱我不要,你到时候借走什么还什么就好了。”时淼淼边说边把人往外赶,画室宝贝着呢,怎么能容这么多人在里头闲逛,还惦记她那点东西。
她盘算着明天得买把铁将军回来了。她怕这帮人搞习惯了,时不时来她画室逛。
一出来,抬头撞见季繁洲站在大厅。本来热闹的几个人突地安静下来,静得有些诡异。
他什么时候来的?听见多少?背后这么说他一次就被听见了?
但时淼淼深知一个道理:理不直气也要壮,谁的眼神定,谁就赢。
于是她不甘示弱直愣愣看了过去,看了三秒后,她后悔了:男色误我。宽肩窄腰大长腿,每一处都长在时淼淼喜欢的点上。
时淼淼偷偷掐着大腿肉,疼痛提醒自己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菜,长再好都不是。
时淼淼此刻在季繁洲眼里就像只幼狮,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怒视着。时淼淼羞怒是因为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了现行所致,还有能把自己掐到痛得直皱眉也实在是罕见,想到这点,季繁洲忍不住侧过头,用拳头挡住嘴角憋不住的笑意:这人还真是行事别致。
此刻场景显然不适合季繁洲多呆,于是,他轻咳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欸,季,这是打算夜不归宿?”好半天,才有人打破沉寂,用胳膊肘推了推威廉。
“啊。。。。。。”威廉恍然大悟,“不会,怎么可能。季从来不在外面胡来的。”最后一句尤其响亮。
其他人接收到威廉的信号,纷纷附和,添油加醋,无中生有,凭空捏造,凭空想象。
时淼淼很是无奈,她朝威廉勾了勾手指,将威廉摁在椅子上,自己胳膊撑在椅背上,防止威廉逃跑。
威廉不自在的往后挪了挪,毕竟,老板的女人,注意点距离。
时淼淼被威廉这点小动作给气笑了,她觉得这事不说开,还过不去了:“威廉,你以为我喜欢他?”
“难道不是?”
“我不喜欢他。”
“你知道我说的他是哪个他?”威廉促狭地眨了眨眼。
“我口中的他就是季繁洲。我很郑重的告诉你威廉,我,时淼淼,不喜欢季繁洲,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以后再也不要乱牵线了,好吗?这样你只会让我们关系更尴尬,连最普通的朋友都没得做。”时淼淼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上次你在酒店留给我的东西,我转交给季了,说是你留给他的。”威廉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个月老在乱拉红线了,索性把自己暗中做过的事交代了。
时淼淼想一巴掌拍飞威廉。
第二十二章
“还有吗?”时淼淼咬牙切齿。
威廉诚惶诚恐,目光不敢直视时淼淼,并拢三根手指举高壮他的“狗胆”:“没了,我发誓,绝对没了。”
如果他胆敢说租这房子也有这层意思,淼淼估计会立刻将他就地正法,都不需请法官走流程的。但房子确实要租,这是个事实,他们也是要租房,也是事实。
只要咬紧牙关,闭紧嘴巴,坚决不提这茬就没事。
“真没了?”时淼淼的声音在威廉听起来就是一道招魂令,吓得他想拔腿就跑。
“威廉,要给画布上胶了。”同事的催促声,像一团凌空而降的佛光,拯救了威廉。
“就来。”威廉忍住想擦额头汗的动作,他扭头飞快地对时淼淼说了一句,“我去忙了,改天再聊。”
油画的工序细致又繁琐,光是上胶这一工序都得反复好几遍,每一遍胶得上得又薄又均匀,厚了油画后期容易裂开,画就废了。更费时的是每涂一遍胶,都得让这层胶干透才能铺第二层。
时淼淼知道正事不能耽误,朝威廉撇了撇头,威廉逃命似的窜上了楼。
威廉说的那东西,是个黑黑的像铁牌一样的吊坠。今年春节,时淼淼为了躲开季繁洲,也为了学校面试,坐上了从伦敦到爱丁堡的列车。
这块铁牌吊坠就是在这趟列车上收到的,一个修女送的,大概意思就是时淼淼会因此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
时淼淼作为一只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多年侵染唯物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红专”青年,她不唯心。所以她既不信佛,也不信基督,更不谈其他。当然,她极其尊重宗教信仰,宗教信仰自由。
所以,她第一反应是修女在募捐。但当她拿出钱的时候,修女拒绝了,说这“天使之愿”只送有缘人。
时淼淼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把钱放进口袋,并郑重其事地收下这块“天使之愿”,好吧,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