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不是这样?时淼淼一片问号浮了起来,季繁洲这丫四处招蜂引蝶?算了,反正也不关她事,合约已经写明了:禁止带朋友回家厮混,男朋友或女朋友都不行。
“嗡”的一声,时淼淼收到一条信息,是童年的:“啊,谢谢小八,爱你么么哒。”
可事关童年,不能不管了,起码提个醒也是好的。
“威廉,要不要吃点饭后甜点什么的?这个我可是很拿手了。”时淼淼打定主意,顿时面色如冰雪消融,春意暖暖。
“这个方便吗?”威廉看了看时间,不早了,难道不应该趁着孤男寡女刚搬到一起,好好探讨一下彼此的内心世界,再来个天雷勾地火的,一气呵成,他这个职业媒人也可以下岗了。
至于威廉为什么这么执着,大概就是那种:就好比磕的cp恋爱了,就等于他恋爱了。
看着时淼淼真挚的眼神,威廉懂了,中国人内秀,刚开始肯定有点不好意思,需要他在中间当个润滑剂。
这么一想,威廉释然了,点头答应了。时淼淼做了个乳酪蛋糕,煮了咖啡。
她有一搭没一搭和威廉闲聊着,威廉很是热情,把他们做什么营生一股脑说了个清清楚楚。
他们在爱丁堡弄了个画室,还接一些名画临摹和修复的活。
时淼淼看着威廉津津有味吃着蛋糕,喝着咖啡。哎,半点消息没有打听到,还搭上一盘蛋糕。
“你不吃吗?”威廉吃到第二块才想起来问时淼淼。
“我减肥,不吃。你要不要问问楼上那位?”时淼淼伸出的手指冻在半空中,说曹操曹操到,这人怎么这么不经念呢。
他应该没有听到吧?!肯定没听到。
季繁洲刚洗完澡,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很好闻。他双手擦在浴袍兜里,用脚轻轻踢了踢坐得稳如泰山的威廉的椅腿。
威廉疑惑地看了眼季繁洲,正要解释,季繁洲从来就不吃甜食的,突然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提醒了:男人没有什么不可能,尤其在自己爱的女人面前。
难怪季繁洲特意洗了澡才下来,摆明了是想用男色这一招征服时淼淼,太阴险了,但我喜欢。胆子大,步子快。
于是,威廉挪走自己坐过的那把椅子,换了一把椅子放在时淼淼对面,让季繁洲坐下,又去厨房取了一套新的刀叉碟杯过来,切好递到季繁洲以前,然后麻利撤走自己的杯碟。
时淼淼看着威廉这幅熟络的模样,差点起身道谢,然后像个客人似的告辞。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威廉洗完杯碟开口告辞,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季繁洲充耳不闻,他拿起勺子切下一口蛋糕放进嘴里,恩,微甜蓬松软糯。
威廉是无事献殷勤,不然怎么早不说晚不说,非要等自己下楼再说要走的话。无非就是想有个人当个中间人,留一留他。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往时淼淼这个大火坑里跳?你了解她吗?拢共就见过人两次。
虽然蛋糕不是你做的,咖啡不是你煮的,但看在你拿了碟子,切了蛋糕的份上,就救你一回。季繁洲替自己找了个很好,他吃完蛋糕,抬头冲威廉一笑:“再见。”
威廉一听,终于说了句人话。
同时时淼淼脱口而出:“这么晚了,你不住这儿?”
时淼淼此刻深深地后悔了,她不该受钱的蛊惑。傍晚人来人往热闹着的时候,她还不觉得,这会威廉一说走,她莫名的尴尬劲就上来了,真是自掘坟墓啊,她要和季繁洲两个人坐着喝完这杯咖啡?
别逗了,她不要。时淼淼身上的指甲盖都在咆哮着:绝对不想跟季繁洲呆在一起,哪怕一秒钟。
但眼下,先拜托威廉帮忙挡过这糟糕的第一个晚上吧。
威廉看了看季繁洲催促的神色,又看了看时淼淼哀求的小眼神,理智小人和情感小人在威廉心里疯狂打架。
“方便的话,我就住一晚。”威廉在女神和boss中,选择了女神。
“不方便。”季繁洲声音凉凉,他不想三更半夜听到什么不和谐的声音。
“方便。”时淼淼喜出望外。这该死的尴尬终于可以消失了。
俩人话刚落音,空气中的□□味蹭蹭蹭上涨,即将到达临界点。
“我的房子,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外人管不着,威廉你住这。”时淼淼眼角风都不带扫季繁洲一秒。
“威廉,我的租金合同里不包括让员工住宿这一条。”季繁洲分毫不让。
“威廉,你现在是上班时间吗?某些人就爱管天管地,这么能干,怎么不上天成仙呢,呵。”时淼淼的嘴皮子也不是吃素的。
威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他认真过了过脑子,这两口子也不过是拿他当传声筒作幌子,真是跟三岁小孩吵架一样,不对,跟他爸妈吵架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