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龙恭敬的朝他背后一揖,双手捧起茶杯,将涧水一饮而尽之后,立即缓缓的盘坐在地。
他这一坐下,即不言不语,一直到了翌日晌午时分,他才睁目起身,一见三戒和尚坐在蒲团上,他立即跪伏在他的身前。
三戒和尚缓缓睁目瞧他一眼,立即又合上双目。
直到当晚子时,三戒和尚方始睁开双目,他一见云中龙仍然跪伏不动,心中不由暗暗赞许不已!
他凝视云中龙半晌,沉声道:“气沉丹田,凝神壹气!”
云中龙服下那杯涧水之后,只觉全身一阵舒畅,立即开始调息,这一调息就是五六个时辰。
他一见身上尚有数处大穴无法贯通真气,心知,必是被席伏蛟震破功力又连日奔逃之故。
他疑道必须再养息一段时日之后,才有完全夏功之可能,立即散去真气,恭敬的跪伏在三戒和尚身前。
此时,一听三戒和尚之言,他立即欣喜的一震!
他刚将真气归元,立觉顶门“百会穴,’有一股真气凌空源源不绝的贯入,他立即引导它们体内绕行着。
一个时辰之后,他只觉脑门“轰”的一音,立即晕眩!
翌日午后,云中龙醒来之后,只觉自己仍跪伏在地,三戒和尚已经不见,他立即盘坐调息。
真气绕行一同之后,两道泪水禁不住流了出来。
人就是这样子,失去之后,才知道东西的可贵。
云中龙一发现自己的武功已经尽复,岂能不欣喜若狂。
走出堂中,一见三戒和尚专心在锄草松土,他立即走到他的身前,恭敬的一揖道:“大师再生之德,弟子没齿难忘!”
三戒和尚起身笑道:“施主神功尽复,可喜可贺!”
“大师,请指示弟子今后之行止!”
“阿弥陀佛!向北行,遇龙则止,逢阴再行!”云中龙将那十一字念了一遍,会意的颔颔首,恭声道:“大师,弟子何时可长待在你的左右?”
“阿弥陀佛!俗缘一了,即是相会之期!”
“大师,弟子薄有积蓄,可否让弟子略尽心意供养……”
“阿弥陀佛!施主难道忘记老衲三戒之意?”
“这……弟子实在疚惭万分!”
“阿弥陀佛!施主既已大彻大悟,今后只要以赎罪的心情去救世济人,广积外功,意义远逾供养老衲!”
“弟子定当谨记大师之金言玉语。”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时候不早,施主请离去吧!”
“是!大师珍重,弟子告辞!”
说完,长揖到地,飘然离去。
三戒和尚欣慰的颔颔首,重又继续锄草!
云中龙离开莽苍山之后,一见天色已暮,自街上买了两套灰袍靴及易容经物之后,立即进入一家客栈。
他令小二将酒菜送入房内,先洗净身子,再据案易容成一位相貌清癯的老者,然后边用膳边沉思!
翌日黎明时分,他换上灰袍,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之后,立即带着行李打开窗户,飘掠出去。
半月之后,他已在暮色时分回到家中,他甫踏入大门,立即发现院中右侧多了两堆坟了。
他轻咦一声,凝神默察片刻,确定附近没有他人之后,他微一作势,立即就掠到了坟前。
只见右坟墓薄刻以“爱女云氏玉风之墓”,左侧刻以“终南区天威”五字,他不禁心头一惨,长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