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是弯弯的月亮,后一秒就是好汉歌,甚至还可以来回切换,能接上也是厉害。
宋衡阳把餐厅当k厅,把酒瓶当手麦,那就整一麦霸,唱歌走调,还自我陶醉。
可惜他唱得尽兴,我听得败兴,就没喝多少。
我也是很无奈,宋衡阳这么多年,酒量是一点没长,唱功竟然也是如此!
当晚我不仅花了钱,耳朵还受了罪,还真就花钱买罪受了。
宋衡阳唱完歌已经十点多了,我找来代驾,把人送到家这才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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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车门的那一刹那,夜风瞬间侵入肺腑,刚刚在车里还有些晕,一下子就被这冷风吹醒了。
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三楼的房间,不意外的看到里面微弱的灯光。
我顿时强打起了精神。
他不是宋衡阳,他需要我花百分之两百的精力去面对,稍有不慎,我就会败北。
他是我今天最后的一个关卡,也是最难的一个关卡,我特意留到了最后。
这就像是一场等待已久的仗,期待很久、甚至害怕担心了许久,如今真到要面对的时刻,倒是没什么好畏惧了的。
进门一片漆黑,说明张旭已经离开了,默默有些庆幸。
为了给自己打气,我溜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一根巧克力冰淇淋,咬了一口,冰冰凉的感觉很是舒服,这才鼓起勇气上了三楼。
我像是即将上台表演的新人演员,怕台下的唯一观众不买我的账,最后落了个一败涂地的下场。
我心跳的很快,当推开门的那一刻,表演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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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绕过屏风,远远的就看到他平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我本以为我会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可当看到他床头的星星罐头后,像是被人浇了一桶凉水一般,我彻底冷静下来了。
“邱海棠,你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想和他拐弯抹角,单刀直入,直接切入主题。
可他不配合,他又在装睡。
以前我是不知道,可我现在明白了他此刻肯定是在装睡。他真正睡着以后,身体会不自觉的蜷缩起来,哪像现在这样平躺在床上。
我咔咔的咬着手中的冰淇淋,故意发出声音,推了推他,他仍是一动不动。
“……我真的有事跟你说。”
我坐了下来,叹谓一声,轻轻握住他的右手,仔细观摩。
他的手像是艺术品,指节分明、白皙修长,指甲修剪的很好,这双手还画出了很多优秀的画作。
然而,右手手腕上有很多去不掉的疤痕,那是他自残留下来的印记,永远除不掉的印记。
我来回抚摸他手腕上的纹身,那个用粉色线条勾勒的爱心是我亲手纹上去的。
这个纹身还是张远在的时候纹的,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的手常年冰凉,此刻于我却很是舒服,刚喝完酒,脸颊有些烫,他的手细腻凉快,舒服的很。
他的演技拙劣,就这样他仍在跟我装着。
我偷笑了一下,扒开了他的被子,脑袋慢慢的躺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缓缓的撑着身体,不敢将身体的重量全部都压在他身上,我怕他难受。
他常年躺在床上,多数都穿居家服,棉质的黑色衬衫和长裤,显得他更加的瘦弱。
耳朵紧贴在他的胸膛上,紧促的心跳声暴露了他,却依旧没能让他睁眼。
你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尽管他的演技拙劣到令人发指。
我叹了口气。
没有办法,我吃掉了最后一口冰淇淋,扔掉了包装,上前俯身,低头就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