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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1页）

&ldo;对什么的怨气呢?&rdo;斯特莱克问。

&ldo;杰瑞不喜欢迈克尔&iddot;范克特，&rdo;查德低声说，眼睛盯着炉子里的火苗，很久以前，迈克尔跟杰瑞的妻子菲奈拉有过一些暧昧。其实，我出于跟杰瑞的友情，是警告过迈克尔的。没错!&ldo;查德点点头，似乎对自己当年的行为深为赞叹，&rdo;我告诉迈克尔，这是不善良、不明智的，就算他的状况……迈克尔在那不久前刚痛失第一任妻子。

迈克尔不理解我的苦口婆心。他生气了，跳槽去了另一家出版公司。董事会大为不满，&ldo;查德说，&rdo;我们花了二十多年才把迈克尔重新吸引回来。

&ldo;经过这么长时间，&rdo;查德说，秃脑袋像那些玻璃、抛光地板和不锈钢一样，也是一个反光的表面，杰瑞就不能指望用他的个人恩怨去主宰公司的决策了。自从迈克尔答应回归罗珀&iddot;查德之后，杰瑞就一门心思想要‐‐诋毁我，用各种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ldo;我相信事情是这样的，&rdo;查德说，偶尔扫一眼斯特莱克，似乎想判断他的反应，杰瑞向欧文透露了迈克尔回归的事，而我们本来是想尽量保密的。不用说，四分之一个世纪以来，欧文一直是范克特的死对头。欧文和杰瑞就决定策划这本……这本可怕的书，对我和迈克尔进行‐‐进行令人恶心的诽谤，以转移大家对迈克尔回归的注意，并以此报复我们俩，报复整个公司，报复他们想要诋毁的其他人。

&ldo;最明显的，&rdo;查德说，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发出回音，&ldo;在我明确地告诉杰瑞一定要把书稿锁起来之后，他还让每个想看书的人都能拿到，并弄得整个伦敦城都议论纷纷，他辞职一走了之，留下我来面对‐‐&rdo;

&ldo;瓦德格拉夫什么时候辞职的?&rdo;斯特莱克问。

&ldo;前天，&rdo;查德说，接着又说道，&ldo;而且他特别不愿意跟我一起对奎因提起诉讼。这本身就表明了‐‐&rdo;

&ldo;也许他认为让律师卷进来更会吸引大家的注意力?&rdo;斯特莱克猜测道，&ldo;瓦德格拉夫自己也被写进《家蚕》里了，不是吗?&rdo;

&ldo;那算什么!&rdo;查德嗤笑一声。这是斯特莱克第一次看到他表现出一点幽默，但效果却是令人讨厌的。&ldo;斯特莱克先生，你看问题可不能只看表面。欧文不可能知道那件事。&rdo;

&ldo;什么事?&rdo;

&ldo;切刀这个人物是杰瑞自己创造出来的‐‐我读第三遍的时候悟到了这点，&rdo;查德说，&ldo;非常、非常高明：表面像是攻击杰瑞自己，实际上是为了让菲奈拉痛苦。你知道，他们还是两口子，但过得非常不幸福。非常不幸福。&rdo;

&ldo;是的，我反复再读的时候全看清楚了。&rdo;查德说。他点头时，悬吊式天花板里的聚光灯在他头顶上微微反光。&ldo;切刀不是欧文写的。他几乎不认识菲奈拉，不知道那件旧事。&rdo;

&ldo;那么带血的麻袋和那个侏儒到底是什么‐‐&rdo;

&ldo;去问杰瑞吧，&rdo;查德说，&ldo;让他告诉你。我凭什么要帮他散布丑闻?&rdo;

&ldo;我一直在想，&rdo;斯特莱克说，顺从地不再追问，&ldo;迈克尔&iddot;范克特明知道奎因在你们这儿，为什么还答应加入罗珀&iddot;查德呢?他们关系这么不和。&rdo;

短暂的沉默。

&ldo;从法律上来说，我们没有义务一定要出版欧文的新书，&rdo;查德说，&ldo;我们有优先选择权。仅此而已。&rdo;

&ldo;因此，你认为杰瑞&iddot;瓦德格拉夫告诉奎因，公司为了取悦范克特准备跟他终止合同?&rdo;

&ldo;是的，&rdo;查德盯着自己的指甲说，&ldo;确实如此。而且，我上次见到欧文时把他得罪了，因此，我准备跟他终止合同的消息，无疑使他对我残存的最后一点情分彻底消失，当年全英国的出版商都对他不抱希望，是我接受了他‐‐&rdo;

&ldo;你是怎么得罪他的?&rdo;

&ldo;哦，是他最后一次来办公室的时候。他把女儿也带来了。&rdo;

&ldo;奥兰多?&rdo;

&ldo;他告诉我，起的是弗吉尼亚&iddot;伍尔夫小说里人物的名字，&rdo;查德迟疑道，眼睛飞快地看了一下斯特莱克，又转回自己的指甲，&ldo;她‐‐不太对劲儿，奎因的女儿。&rdo;

&ldo;是吗?&rdo;斯特莱克说，&ldo;哪一方面?&rdo;

&ldo;脑子有问题，&rdo;查德咕哝着说，他们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美术部巡视。奎因对我说准备带女儿到处看看‐‐其实他没权那么做，但奎因总是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总是有一种优越感，自命不凡……&ldo;他女儿要去抓一个封面草样‐‐手很脏‐‐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糟蹋封面‐‐&rdo;他用手模仿那个动作，想起奥兰多近乎亵渎的行为，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ldo;你知道，我是本能地想要保护封面，却惹得她非常生气。大吵大闹。我被弄得非常尴尬和不舒服，&rdo;

第二十九章（5）

查德嘟囔道，似乎往事不堪回首，&ldo;她变得近乎歇斯底里。欧文气坏了。毫无疑问都是我的罪过。那件事，再加上又让迈克尔&iddot;范克特回归罗珀&iddot;查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