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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可这样的一个人，从前好像一点都没有听人提起过，他似乎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香港。

也做一点古董生意，收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与其说是准备开张吃三年，不如说是打发时间。

年少时不觉得这是多么奇怪的事，现在年纪上去了，想一想就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杜谦想一想，乐了，拍着桌子叫：&ldo;你才是那块到花柳繁华地，富贵温柔乡里历劫的破石头。&rdo;

萧五嘴巴最毒，醉醺醺地说：&ldo;你们想得太好了，他是披着人皮的外星来客，原型是八爪鱼，流着蓝色的血。&rdo;

酒精的作用使得十八年的辰光消失不见，他们依然是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裴瑾笑：&ldo;不，是嫦娥应悔偷灵药。&rdo;

&ldo;嗷，不！&rdo;杜谦差点把酒泼他脸上，&ldo;你不能毁掉我的梦。&rdo;

裴瑾好险躲开，没好气道：&ldo;这样说你都信？你怎么只长年纪不长脑子？&rdo;

杜谦松了好大一口气，煞有其事地擦一擦额头上的汗：&ldo;吓死我了。&rdo;

裴瑾又说：&ldo;你们真就当我去天台山上邂逅仙女得了。&rdo;

&ldo;你怎么说，我们怎么信。&rdo;苏浮白给他倒酒，&ldo;就算你是妖怪，咱们把酒同欢，也不要紧。&rdo;

裴瑾举杯对他们道谢：&ldo;我有苦衷，谢谢你们。&rdo;

&ldo;一码归一码。&rdo;萧五喝醉了，脑子还很清醒，&ldo;该算的帐我们还是要算的。&rdo;

杜谦吆喝：&ldo;对对，交出你的好酒，交出你的古董，再考虑要不要饶你一命。&rdo;

&ldo;行，我有什么你们看得上的就拿去。&rdo;裴瑾心中高兴，不由多喝了几杯，&ldo;只一点。&rdo;

杜谦用力在空中一挥手：&ldo;我知道，朋友妻不可欺，拿什么都行，不能动你的女人……不过，你也真不要脸，我以为我自己已经够无耻的了，还和二十多岁的女孩玩闹，你呢，你找了个更小的。&rdo;

裴瑾但笑不语。

萧五呵斥道：&ldo;就你一天到晚女人女人，我们能不能聊点别的？&rdo;

&ldo;那好，请问阁下最近走南访北，可有什么新鲜事听听？&rdo;杜谦立刻问，&ldo;我不要听老白讲，他就和大乔在葡萄园里研究葡萄，要死了，我从来都喝不出区别。&rdo;

苏浮白指着他，气得拍桌子：&ldo;喝不出区别？那你把喝我的酒都吐出来！&rdo;

杜谦朝他吐舌头：&ldo;喝进去了还要我吐出来，你恶不恶心？&rdo;

萧五用手盖住脸：&ldo;你们俩都无聊死了。&rdo;

裴瑾枕在手臂上听他们说话，笑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鱼丽站在二楼的栏杆处看着他们四个醉醺醺的酒鬼，她看见裴瑾的笑容，心里想，难得看到他那么快乐。

可这些人，总有一天会离开他，今天越是快乐，改日想起来，也就越悲伤。

想到这里，她已经开始替他难过了。

鱼丽静静看了一会儿，转身进屋，她不愿意破坏这一刻的欢愉，那么很短暂，曾经拥有，也好过从未得到。

这一顿久别重逢酒足足喝到了夜里十一点，四个人全都醉倒，鼾声如雷，裴瑾最先醒过来，摇摇晃晃站起来，只见苏浮白仰着头呼呼大睡，萧五打着鼾，杜谦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趴在桌上。

他一摸肩上，披着一件毛毯。

有人递给他一杯冰水，裴瑾揉了揉太阳穴：&ldo;丽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