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三天我都没去上课。
请了病假我就安心在家等着伤口愈合。
其间何纪和施可卿没少打电话慰问我,何纪还嘲笑我是个病秧子,动不动就撂下哥们在家休病假。
连晏朝雨提出要见我,我也一并推掉,为此他还不满了很久,坚决抵制我这种把男朋友晾在一边的行为。
我说,你就这么想见我?
他说,想得胃疼。
我说心肝脾肺肾不疼吗?
晏朝雨表示哪哪儿都疼但肾功能非常好,如果我不信哪天可以来试试。
那天以后,周玉莹就开始瞒着江立国陆续开始将东西搬走,要带走的东西不多,整理起来发现住了这么多年,其实一点留恋也没有。
到了真正要离开的时候,江立国又显露出他无赖的本性,说着软话求周玉莹不要离开,和之前动手打人的模样大相径庭。
我已经司空见惯。
从犯错到原谅,然后再犯错。
人们很难意识到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但这一次周玉莹没有心软也没有妥协,她平静地说:“小夏,我们走吧。”
“江渝夏,你赶紧劝劝你妈啊!”江立国见周玉莹去意已决,只好来找我。
我冷淡地拎着箱子,没有任何表态。
周玉莹说:“已经不用再说了。”
或许是见央求无果,江立国干脆也卸掉伪装:“你走啊,只要我一天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你就还是我江立国的老婆!”
江立国愤怒的吼声回荡在楼道里,冲撞着满目疮痍的墙壁,而我和周玉莹都没有回头,就像把十几年来的记忆都重重抛在了身后。
周玉莹叫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走到二楼的时候我看到笙月从楼上跑下来,手里还攥着一个棒棒糖。
“小夏哥哥,你们要搬家了吗?”
我蹲下来与她平视,轻轻笑了一下:“对,我们要搬走了,以后可能不会回来了。”
“那我把这个送给你,这个很好吃。”笙月把棒棒糖塞到我手里,“我家只有最后一个草莓味的了。”
我把糖揣进兜里,捏了捏她的脸颊:“谢谢。”
生活或许是苦的,但你还是能在胆汁般的岁月里咂摸出一点甜味。
这是世界深敛于内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