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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他开始给老板写邮件。

&ldo;迈克，&rdo;他写道，&ldo;附件里是伊里斯的航线规划，每天一条。我们应该马上进行评审和检查，以便它们可以正式通过。你猜对了，我在这儿待了一整晚。

&ldo;实际上也没那么糟。相对于计算赫耳墨斯航线的痛苦来说，这不算什么。我知道每次一提数学你就嫌烦，所以让我总结一下：对付赫耳墨斯的离子多重引擎的持续弱推力，远比对付那些预补给飞行器的强劲点推力要难得多。

&ldo;这25条航线所需的时间都是414天，相互之间的区别只是推力的时长和角度。燃料需求与轨道密切相关，不过都在鹰眼助推器的能力范围之内。

&ldo;实在是不幸，地球和火星当前的相对位置很不好。算啦，要是想简单‐‐&rdo;

他打住了。

他皱起眉头，望向远方。

&ldo;嗯。&rdo;他说。

他抓起咖啡杯，去休息室续杯。

特迪扫了一眼拥挤的会议室。nasa所有的关键人物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这种情况很少见。他整理好一叠事先准备的笔记，将它们整齐地放在面前。

&ldo;我知道大家都很忙，&rdo;特迪说，&ldo;感谢你们前来参加这次会议。我需要各部门有关伊里斯项目的情况报告。文卡特，从你开始。&rdo;

&ldo;任务小组已经就绪。&rdo;文卡特看着手提电脑上的表格说，&ldo;阿瑞斯3和阿瑞斯4的预补给小组之间有些小小的地盘之争。阿瑞斯3小组说应该由他们来执行，因为沃特尼在火星上，也就是说，阿瑞斯3项目还没结束。阿瑞斯4小组则指出，这个飞行器本来就是他们贡献出来的。我最后拍板由阿瑞斯3小组来执行。&rdo;

&ldo;阿瑞斯4方面火大吗?&rdo;特迪问。

&ldo;是很不爽，但问题不大。他们接下来还有另外13个预补给任务要执行，压根没时间在这上面叽歪。&rdo;

&ldo;米奇，&rdo;特迪对飞行总监说，&ldo;发射准备得如何了?&rdo;

米奇将耳机摘了下来。&ldo;我们已经设置好了控制中心，&rdo;他说，&ldo;我将亲自监督发射，然后将航行和登陆工作移交给文卡特的人。&rdo;

&ldo;媒体?&rdo;特迪转向安妮。

&ldo;我每天都为媒体更新动态，&rdo;她靠向椅背说，&ldo;现在所有人都清楚，如果任务失败，沃特尼就死定了。自阿波罗11号以来，公众还从没对一艘飞船的建设产生过如此高的热情。n的《沃特尼报道》的收视率在过去两周里一直是同时段最高的。&rdo;

&ldo;关注度高是件好事，&rdo;特迪说，&ldo;这能帮我们从国会获得紧急拨款。&rdo;他看了一眼站在入口处的人。&ldo;毛里斯，多谢你这么急赶过来。&rdo;

毛里斯点了点头。

特迪指了指他，对大家说：&ldo;有些人可能不太认识他，这位是从卡纳维拉尔角赶来的毛里斯&iddot;斯特恩，他是鹰眼3项目原计划的负责人，目前负责伊里斯的现场发射。很抱歉让你临时换货了，毛里斯。&rdo;

&ldo;没问题，&rdo;毛里斯说，&ldo;我很高兴能帮上忙。&rdo;

特迪将他那叠文件最上面的一页翻过去，放在旁边。&ldo;助推器情况如何?&rdo;

&ldo;目前情况良好，&rdo;毛里斯说，&ldo;但不是最佳状态。鹰眼3本来已经预备发射。助推器从设计上来说，不允许长时间矗立和承受重力。我们目前正在给它添加支撑物，这些在发射前都要挪走。这么做比把它拆下来要容易得多。此外，燃料对内储存罐也有腐蚀作用，所以，我们必须将其抽干。与此同时，我们每过三天会对各个系统进行全面检查。&rdo;

&ldo;很好，谢谢你。&rdo;特迪说。他将视线转向布鲁斯&iddot;吴，此人正站在他背后，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他。

&ldo;布鲁斯，谢谢你飞过来。加利福尼亚最近的天气如何?&rdo;

&ldo;我怎么会知道?&rdo;布鲁斯说，&ldo;我又没机会抬头看窗外。&rdo;

压抑的笑声在屋子里响了几秒钟。

特迪又翻了一页。&ldo;是时候抛出这个大问题了，布鲁斯。伊里斯的进展怎么样?&rdo;

&ldo;我们落后于进度了，&rdo;布鲁斯疲惫地摇了摇头，&ldo;已经尽可能快了，但还是不够。&rdo;

&ldo;我可以拨出加班经费。&rdo;特迪表态。

&ldo;我们已经连轴转了。&rdo;

&ldo;你说的落后，是有多落后?&rdo;特迪问道。

布鲁斯揉了揉眼，叹气道：&ldo;我们已经忙活了29天，也就是说，现在只剩下19天了。在这之后，发射现场还需要13天将其组装到助推器上。我们至少落后了两周。&rdo;

&ldo;这是不是你能预计到的最糟情况?&rdo;特迪边问，边在笔记上记下来，&ldo;还是说你有可能拖到更晚?&rdo;

布鲁斯耸耸肩，&ldo;如果不出任何问题，只会延期两周。但是我们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rdo;

&ldo;给我一个数字。&rdo;特迪说。

&ldo;15天。&rdo;布鲁斯回应，&ldo;如果再有15天，我确定能按时交货。&rdo;

&ldo;好吧，&rdo;特迪又记了一笔，&ldo;让我们变出15天来。&rdo;

他将目光转向阿瑞斯3的医务官，问道：&ldo;科勒医生，我们能否降低沃特尼的食物摄取，让配给撑更长时间?&rdo;